余曜面对一群兴致勃勃,问东问西的大爷,只得每样都尝了一口。
他不敢多吃。
毕竟那碟荠菜春卷他就只多吃了两口,大爷们就不动筷儿了,一迭声地招呼堂倌帮忙把春卷都打包起来。
余曜甚至怀疑,这群大爷们是因为自家小辈总也不回家,才在投喂自己上有着特别的热情。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热情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也就是大爷们满脸都是春风般的笑意,从始至终大大方方的,才让他坐在桌上也不觉得别扭。
不过这到底只是短暂的一段相逢。
余曜心里还记挂着正事,看了看时间,就起身跟大爷们道别。
他把各个老大爷都按着姓氏称呼一遍,全部都道过谢,才礼貌道,“表彰大会要开始了,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浅蓝衬衫的张大爷就乐呵呵的,“那我们就等着看小余你上台受表彰了”
余曜笑着点头,拎着大爷们非要打包给他的荠菜春卷又是一路小跑着回去。
少年自己在外面过得潇洒。
完全不知道酒店里,不同领域的教练们怒目相对,剑拔弩张,好险在小会议室
里打起来。
攀岩和滑雪的教练自觉余曜已经上了他们的贼不是,大船。
即使之前有矛盾,共同面对后来的分羹项目也是一致对外。
冲浪和翼装飞行那头,因为只得到过少年一句要试试的话,难免心虚,这次来纯粹是刷个脸,想碰碰运气。
冲浪那头的戚本树教练还强一点。
毕竟他是总局那头帮忙牵线搭桥的,冲浪那头本身也是奥运会的入选项目,有拿牌子的可能。
翼装飞行的冯劲杉教练才自觉是整个会议室的最底层。
翼装飞行并不是奥运会的入选项目,连世界杯都没有,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撑场子世锦赛,能拿的牌子少得可怜。
又因为山飞比高空翼装的危险率高,全世界一共就一百多号人玩,还已经出意外了大半。
冯劲杉面对其他几个项目教练们排挤敌意的目光,自己都如坐针毡,有一种他马上就要成为故意杀人的罪魁祸首的既视感。
主要是他自己也心虚,
余曜去滑雪就拿五块金牌,去攀岩就能上黎明之墙,这可是天生的冠军运动员,翻遍整个体育史都找不出第二个的那种。
如果真的折在自己的项目上,哪怕没有他被其他项目的教练们合伙掐死,也会被网友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不来怎么办
华国唯一一位翼装飞行穿越天门洞的老将平振羽即将退役,整个华国都后续无人
是真真正正的后续无人,连一个渣渣都不剩的那种。
天门山是华国引以为傲的自然奇观,但在天门山比赛拿牌子的却全是歪果仁,真是想想都让人生气。
冯劲杉想到这里,原本坐立不安的状态就稳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是余曜自己在酋长岩上点头表示以后可能会从事翼装飞行项目,那自己就绝不算是不请自来。
为了华国的翼装飞行,他就是拼着脸都不要,也得留在这里直至套个准话
冯劲杉厚着脸皮,牛皮糖一样地坐在滑雪和攀岩教练们小刀子一样的眼风里一动不动。
等到余曜回来,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完全看不出一点身为教练的威严庄重。
其他教练一看这还得了,也都紧赶慢赶地围了过去。
余曜提着一袋子荠菜春卷被围得水泄不通,说实话,也挺无助的。
他犹豫了一下,给每个教练都发了一个春卷。
还别说,刚刚好够数。
他还学着那群老大爷的说辞,眉眼温和,“全是今天新做的,还热乎着,劳驾大家等了这么大半天,都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