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热情邀请余曜一起。
少年不得已,也跟着比了个有点傻乎乎的v字。
摄影师就连忙给看上去关系就很好的两人拍了好几张出发前的合影。
凌晨两点半。
摄影团队和后勤团队还在忙里忙外地准备机位布置的最后调整。
余曜和艾莫斯也已经把背包等物件都搬到了出发位置前,开始观测第一段线路和上崖前的最后热身。
分针一格一格地走动着。
很快就到了凌晨三点。
离直播和他们正式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余曜已经感觉到有些热了。
他拉开一点冲锋衣的拉链,仰头看着黑不见底的漫长征程。
酋长岩的山顶和黑色夜幕几乎连成一体,头盔上明亮的灯光甚至都照不到第二段路线。
什么都看不见。
但少年仍然固执地仰头望着,仿佛这样就能看见那个被称为温诺塔的标志性平台。
只要抵达温诺塔,就能圆梦攀登黎明之墙。
这是曾经攀爬成功的前辈留下的原话。
虽然看不见,但山就在那,温诺塔也在那。
余曜怔怔地看了会儿,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三点十分。
离开始时间很近了。
或许自己也可以悠闲得喝一杯热咖啡然后再去崖壁上被冷风吹
不不不,还是喝上一杯热水更好。
会让人兴奋,但攀岩却是个精细技术活儿,他还是更想保持冷静谨慎的头脑,哪怕失败地摔倒,也能清醒着失败,并且找出失败的原因。
余曜往帐篷里走,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地上的石子。
骨碌碌的石子就像是胸腔里不断跳动的那颗心。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参加一场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也完全不知道考题的公开大型考试,余曜忍不住地想。
失败了丢脸倒是没什么。
但对于赢的渴望就像是刻在骨血里的诅咒。
真想立刻抵达山顶。
如果能快点看到日出就好了。
少年坐在帐篷里,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耳畔的心跳声混合着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晰,偶尔还会混进不知名的早起鸟鸣。
睁眼闭眼,也都是黎明之墙的路书轨迹。
他出神的表情太明显。
原本在收拾东西的赵威明就悄无声息地坐了过来,压低声,“怎么了,情绪不对紧张了”
余曜点点头,又摇摇头。
情绪是有点超出意外的亢奋,但紧张还不至于。
赵威明早就习惯了自家徒弟时不时的沉默寡言,见状就给杯子里又添了点水。
但余曜已经喝不下了。
“我带上酋长岩再喝吧。”
喝太多水,上崖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难道真的要用那个装了猫砂一样的袋子
少年的脸皮不自觉抽了抽,一阵阵地发热。
赵威明没发觉到这点细微的神情,不过要他说,紧张也没什么,没看见艾莫斯都已经抱着老迈尔斯嗷嗷地尖叫了吗。
事实上,现在整个营地,就没有谁是不紧张的。
时隔多年,终于又要有人挑战黎明之墙,还是以徒手攀岩为目标,挑战者还是如今在运动领域赫赫有名的两名少年天才冠军。
他们极有可能在见证一场从未有过的人类奇迹
这叫人怎么能不激动。
可激动之余,大家隐约也有点担心自己的期待会成一场空。
沉甸甸的复杂情绪压在心头,大家伙交头接耳的语气都是低低的,仿佛生怕惊醒了眼前还在沉睡着的巨型花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