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余曜倒好,他不止滑完了,是第一名,还专门冒着生命危险,专捡最危险的地方滑,就为了引诱对手上钩
技术是一方面,这心性,简直无敌了
艾莫斯真的有被惊艳到,心神震动的同时,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直到快到山顶的时候才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余”波波头青年突然出声。
余曜下意识回头,“怎么了”
艾莫斯一脸小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眼神得意地问道,“余,你选我做搭档,刚刚还肯把第一位置让给我,是不是因为信任我的人品”
艾莫斯得意洋洋地想,如果换做是别人,说不定就会趁机抢先,才不会管后面人的死活。
余能把重任交给自己,足以见得他很认可自己的为人。
要不他为什么不找费利克斯。
果然还是自己最可靠
艾莫斯高高仰起下巴,等待着,盼望着,还略带紧张地竖起了耳朵,已经准备好了要听少年接下来打算如何夸奖自己。
他期待无比的模样,让波波头的金发在太阳下都闪着金毛狗狗般丝滑的光。
余曜看在眼里,有心想附和几句。
但说谎话的感觉有点奇怪。
少年默了默,到底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能追得回来。”
即使你真的背刺我的话。
艾莫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少年的意思。
“该死的”金发波波头青年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红了脸,嘴上却不满地埋怨着同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我去找费利克斯”
艾莫斯气呼呼地走远。
至于这么生气么。
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天下第一好过,艾莫斯你不是天天跟着费利克斯一起吗。
余曜神色古怪地顿了顿,干脆也转身去找自己的师兄。
可屈延波哪里还用得着他去找。
早在朴恩宪被撞出局时,屈延波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满脸兴奋地捧着手机眼含热泪,等到韩在学也摔倒出局,青年眼里的雀跃当场就唰的一下子全铺开了。
也就是在赛场上庆祝对手的失误太过分。
屈延波愣是硬生生忍到余曜回来,才一瘸一拐地冲过来,一把拉住少年的左手,“跟我过来”
然后兴冲冲地把人带到了僻静的背阴处。
“小余我”青年满眼闪着激动的泪花,乐得龇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大牙,“真的,真的特别谢谢你”
“太好了
太好了”
“真的谢谢你”
他握住余曜的手一个劲地摇,语无伦次地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珠子就顺着微黑的脸颊滚了下来。
屈延波试图用手背擦,可越擦,激动的泪水就淌得越欢。
那些被袭击、被迫放弃时的委屈愤怒痛苦无助,合着刚刚目睹棒子们自食恶果的畅快喜悦满足,仿佛都变成了流不完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脸庞。
有点丢人。
屈延波下意识抽抽着看了师弟一眼。
见少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没说话,但琥珀色的温柔眸子里盛满了理解和宽慰。
屈延波就忍不住了,弯腰趴到少年瘦削的肩膀上,终于嗷嗷大哭起来。
饶是如此伤心,他还记得不能压住师弟受伤的右肩,一张嚎啕的大脸全都埋在了少年的左边肩头上。
他哭得伤心极了,连山上的飞鸟都震飞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