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因为素和生父是柔然人,生母是汉人,他母亲当年是被掳到柔然去的奴隶,被他父亲所以素和从小在柔然不受待见,像他这样的孩子有很多,有些从小就得当奴隶,受尽柔然人的奴役,素和有幸遇到殿下,方才能得以解脱。”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迟早都会认识,雨落索性说得详细一些。
“素和样貌不完全与中原人一样,所以他当不了中原的官,毕竟许多人一看见他的样子,就会想起柔然人。不过除此之外,他与中原人没有区别。”
“当时我们回京之前,殿下就让他带着人扮成商队从走另外一条道回京,他们行程快,不像咱们行李多,走走停停,本来是准备大家入京之后再会合,谁曾想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素和不放心,就在长安城外等我们,也幸好如此,否则他现在都出不来了,也没法给我们传递消息。”
陆无事想想也是。
当日公主回来,一行人零落冷清,公主本人穿着简朴,要是再加上素和那边的人,车队变得浩浩荡荡,蔚为壮观,那还示什么弱,公主穿得再朴素,也会效果打折了。
陆无事不由感叹“殿下真是狡兔三窟啊”
不愧跟他家郎君很像。
雨落
陆无事差点嘴瓢,忙纠正不是,我意思是公主殿下运筹帷幄料敌先机,真乃我辈楷模”
雨落瞪他一眼“先帮我把鸡捉了,就要那两只,最肥的”
陆无事其实也有点发憷,但顶着雨落的灼灼目光,他刚还打听了消息,实在不好这样直接走人,只得撸起袖子,强忍着自己对长羽毛动物的不适,面色扭曲,提了两只预感不妙拔腿就跑的鸡,颤颤巍巍递给雨落。
雨落“你给我作甚拿去后厨呀,他们要烧水拔毛了。”
陆无事的脸色更白了,他开始感觉浑身不自在,像爬满虱子。
雨落“你这是怎么了”
陆无事“没事儿,我就是不太敢碰那些有羽毛的飞禽。”
雨落讶异“这是什么怪毛病”
陆无事“可能因为我小时候被鸡啄过吧。”
雨落眼珠一转“那你们家郎君怕什么”
陆无事警觉“你要作甚”
雨落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陆无事“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郎君害怕的。”
雨落不信“死也不怕”
陆无事面色有些微妙“郎君能活到现在,好多次死里逃生,正是因为他不怕死。”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活下来。
雨落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也沉下不少。
好半晌,陆无事才听见她低声道“殿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