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我慢慢来。”再亲密的恋人也会害羞,唐非晚瓮声瓮气地拒绝。
“好,我先回对面,等会儿再过来。”
“嗯”
林也回屋脱去外出的衣服,换上家居睡衣,洗漱完差不多9点半。她备着唐非晚家里的钥匙,敲门没有反应,所以直接开门,趿着拖鞋往卧室走。房间没开灯,唐非晚盘腿而坐,好似在发呆,林也一步一步靠近,屈腿爬上床,贴着她的后背,把脸颊埋在她的肩头,将她搂入怀中,一寸寸地收紧了手。
“糖糖。”
“我已经准备好。”
这些日子,每当唐非晚即将提及霸凌的事,林也都刻意岔开话题。
“在医院不方便,我也不想影响你伤口的愈合。”她们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不会因为冲昏头脑在病房上演苦情大戏。更何况,唐非晚住院的第二天,隔壁床搬来一位病友。所以林也一忍再忍,直到今晚才开口。
唐非晚被林也揽住的瞬间,浑身不由地发颤,甜蜜涌上心头。后背抱,她曾经对林也做过无数次。她知道代表着什么,做这个动作时,心里蕴含着多么热烈的情意。
相比接吻,其实从背后抱住对方,才是两颗心最为接近的时候。
唐非晚右手抓握着林也圈在腰上的手背,转身望向她“我明白。”
林也最近关注着霸凌案的进展,知道其中好几位受害者都或多或少有抑郁的倾向。她和唐非晚对视,眸色不自觉发沉“糖糖,因为杨昭雯团伙的霸凌,你是不是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现在有没有完全康复”
唐非晚头靠着她的肩膀,低喃,“你先答应我,不许难受。”
果然,林也喉咙突然涩得发疼“我”
“都是过去的事,本来没有必要再提起。”
唐非晚下巴轻柔地蹭着她,记忆丝丝缕缕地苏醒
“杨昭雯团伙共7人,其中一位姓孙的同学和我在一个实验室。2013年3月底,她向我借钱,500欧元,相当于接近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因为她品行不端没有答应。所以4月初,她伙同杨昭雯和另外两人把我关在实验室。”
“那晚我特别害怕,密闭的实验室没有其他同伴,只有吱吱乱叫的小白鼠,所以给你发qq,唱歌,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可惜你值夜班,没有回我消息。”
“这是第一次。”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第六次,我发觉自己开始恐惧在封闭空间独处,电梯,实验室,甚至卧室。德国公寓的窗帘你应该知道,白天睡觉的时候拉拢,透不进一丝光,更别提夜晚,所以我习惯开着小夜灯睡觉。”
“后来症状愈发严重,开着灯也会冒冷汗,呼吸急促,我才去医院看病,确诊为幽闭恐惧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