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顾寒深回头的关键时刻,叶管家可不敢开罪于他,什么都顾不得就想抱起孩子来找顾寒深,结果这崽却挣扎得厉害,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碰。
叶管家只能叫了个力气过人的保姆,将崽稳稳地送了过来。
听叶管家气喘吁吁解释完,顾寒深的脸色也没好上半分,不过怀中崽紧紧扒在爸爸胸膛后,哭声很快便从撕心裂肺逐渐降级到小声呜咽,听起来却更像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顾寒深冷冷扫了叶管家一眼,抱着孩子大步离去。
他边走边低低哄
着“别怕,爸爸在呢,趴趴不哭了好不好”
崽吸了吸哭红的鼻尖“呜”
作为把屎把尿的爹,顾寒深已经能从容面对涕泗横流,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蹭的崽子。
他抽出胸前一条燕麦色口袋巾,熟练地帮哭成小花脸的崽子轻轻擦拭起来。
顾寒深今天的衣着偏正式些,身上的口袋多为装饰性的,那也被他每一个都放了不同尺寸的方巾,羊绒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宽松些,还放了一小包婴儿湿巾。
丢开已经脏掉的口袋巾,顾寒深便游刃有余解扣抽出一张温和无刺激的婴儿湿巾,再给崽子和自己的衣服擦第二遍。
洁癖崽哭了一脸也不好受,擦的时候十分配合地仰起小下颌“呜呜呜呜呜还有”
顾寒深挑眉看他,崽伸出小白爪哽咽道“刚刚呜呜来不及呜呜用手手”
顾寒深一下子想到崽子扑过来时小手抓得十分用力,立即确认外套是没法要了,脸色黑了一瞬,还是继续认命帮崽把每一根白白软软的指头擦得干干净净。
父崽二人,一个擦的认真,一个舒服享受,清理过程中情绪都平复不少。
崽逐渐停止了啜泣,晶莹的泪花还缀在鸦羽似的长睫毛上,眼尾低低垂着,看起来像只在外面吃了大苦头的可怜小奶汪。
“趴趴为什么这么伤心呢”顾寒深将已经擦干净的崽子放回车上,上车前先将外套脱下翻过来叠起丢到一边。
崽刚被哄好,突然和爸爸分开一下就不干了,往汽车后排一倒就开始用小短胳膊和小胖腿到处乱敲“拔拔抱拔拔抱”
顾寒深立即将崽重新抱回怀里“嗯嗯抱,爸爸就脱个衣服也不行吗趴趴好霸道。”
崽嘟起嘴重新趴回爸爸肩头,情绪也重新接上“叭叭”
哭哑的小软嗓很轻,不是常用的“拔拔”,也不是最开始的“aa”,更接近爸爸的读音,听得顾寒深心尖一软,轻轻应了声“爸爸在。”
崽仰起小脑瓜又软软叫了一声“叭叭”,顾寒深便垂下眸子看他“到底怎么了宝宝”
顾寒深知道他家崽子大多数时候都很乖的,不会没有原因就突然哭得那么凶,他很怕是自己哪里疏忽了
就听崽突然用满是鼻音的可怜小奶音问道“为什么,拔拔心心里,也会有伤呀”
“拔拔很痛痛很痛痛”说到一半,一颗颗圆润饱满的泪珠再次夺眶而出,“爸爸呜呜拔拔不要痛他们都系大坏蛋,趴趴讨厌大坏蛋”
顾寒深眼眶一热,深吸一口气才哑声问道“趴趴怎么知道,他们都是大坏蛋”
崽张了张小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起系统叔叔说过,他没办法直接告诉爸爸,小嘴一扁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就是坏蛋大坏蛋拔拔不痛呜呜呜宝爱拔拔窝爱泥窝爱泥”
崽不说,顾寒深也没有追问,只
是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