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珂尔睫毛动了动,杜骏年温和道“那我们也可以再回去买。”
街上人来人往,店铺张灯结彩,门面前游人如织,美食、美酒香喷喷的气味引人入胜,一览无余尽是过年的热闹气氛。
但胡珂尔觉得,此刻没有哪份喧闹,可以盖过她胸口那阵清晰的心跳声。
橘色的暖光从头顶悠悠撒下来,眼前的人眉眼深邃,始终模样耐心地看着她。好像只要她想的话,他会愿意陪她到全世界去疯去闹。
胡珂尔将鼻尖埋到柔软的围巾里,一双乌溜溜染着碎光的眼睛径直垂向地面,小声“也没有很想吃。”
杜骏年“那去餐厅”
胡珂尔“哦。”
一路上她都晕晕乎乎的,好像是原路返回,就这么跟在他旁边,一言不发一趋一步,只是红着脸紧抿着唇。
身旁这人步伐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快,胡珂尔走得磨磨蹭蹭,倒也能正好跟上他。
两边街景在跟着往后退,浓郁的酒意后知后觉地发酵、蔓延,胡珂尔攥着手指,鼻尖不由自主闻到一阵很缓和的檀木香味。
怎么感觉喝醉了似的。
那酒该不会是假酒吧
心里情不自禁又跳了下,忍不住抬眼看他。
男人的下颌线流畅分明,逆着灯光也格外清隽,垂落的睫羽淡而疏长,胡珂尔落在他后面小半步,定定看了半晌,没忍住偷偷摸摸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悄悄地从后面录了几秒钟的像。
路灯缱绻而悠长,地上的新雪反射着微光,胡珂尔还在努力调焦距的时候,发现杜骏年好像似有所感,就要回过头来。
心跳像要跃出来,她慌张收起手机,飞速揣进口袋里。
“怎么了”他似笑非笑。
“没。”胡珂尔假装目视前方。
正好街边有个卖糖画的小铺子,旁边围了两三个带着小孩的家长,杜骏年看了片刻,问她“想不想吃”
胡珂尔踮脚往里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想。”
在吃的方面她倒是很诚实。
老板在用糖浆勾画糖人,给前面的小朋友画了一个小兔子,栩栩如生特别可爱,小朋友很开心,拿着糖人蹦蹦跳跳地走了。
周围排队的人也不是很多,杜骏年单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
男人身高腿长,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在一群活泼的小孩旁边也没显得违和,反而看上去挺和谐,等前面的人都排完队,才姿态耐心地倾身同老板说话。
他好像勾着唇讲了几句什么,回头招呼她“过来。”
做糖画的手艺人是位和蔼可亲的大爷,眼看着胡珂尔噔噔拽着小包跑过来,慈祥问“小姑娘要什么”
胡珂尔情不自禁地侧眸看了一眼,杜骏年低下睫,嘴角轻勾了下,示意她自己说。
胡珂尔这才跃跃欲试转过头“什么都可以吗”
大爷很自信,拍胸脯保证“祖传手艺,目前还没遇到不会做的。”
胡珂尔想了想,真诚道“我想要一条最复杂的龙”
“得嘞,这个简单”
“然后看上去要像暴富这两个字。”
“”
不过大爷是个倔强的大爷。
尽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要脸的要求,还是三下五除二,十分行云流水地起勺、行勺,用麦芽糖浆作画。几乎是简单几笔就勾勒出神韵,胡珂尔看得入神,忍不住感叹“好厉害啊。”
“哎,那可不。”
大爷嘴角得意地弯着笑,闲哉哉地看过来,看向一旁垂眸看着她的男人,调侃道“你男朋友看起来有这个面相哦。”
胡珂尔又呆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啊”
大爷扬声“我说暴富”
胡珂尔指尖蓦地攥紧,大脑当机地往旁边看去。
一片人声鼎沸中,杜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