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们可以一起自习。”
“行。”谢屹忱缓声问,“还有别的吗”
还有什么别的
宁岁突然觉得他像个许愿树,轻眨了眨眼“暂时没了,忱啦a梦。”
“”
谢屹忱耐人寻味地垂眸,片晌,抬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松松扣在她脑袋上“关于咱俩的事儿告不告诉别人,你怎么想的。”
哦,这个事情。
宁岁本来想之后再找个时机去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帽子扣在脑袋上还挺软和的,让人更有安全感,宁岁心里定了定,迟疑片刻,声音小了些“我暂时还不想让我妈知道,所以我们能不能,只是告诉玩得比较要好的朋友”
之前迟迟不讲就是因为无法预料他的反应,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所以她说完之后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没想到谢屹忱只是思忖几秒,就神色松弛地应下“好。”
宁岁有些怔愣“就这样”
谢屹忱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散漫道“不然要怎样”
虽然他没明说,但宁岁看出来,他其实能够明白她的感受。而且,很体贴地没多问一句。
一瞬间心里不知哪个角落忽然软了下去被人理解包容的感觉,真的好好。
宁岁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感性的人,至少高三那一年不是。但此刻低下头,不知怎的,一时之间眼睛里冒出了些雾气。
“谢屹忱。”
“嗯”
“我确实还有想说的话。”
他不假思索“那就说。”
宁岁戴着帽子,脸也藏着,好一会儿才轻声“我以前,的确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所以可能还有点不适应,担心会犯错,或者做出让你不快的事情。”
宁岁从小到大得到的爱都有些过剩、强势且压抑,所以她经常收敛自己,不习惯和任何人亲密。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她确实不懂应该怎样和人亲近,怕把握不好那个分寸,所以事事都需要他来主动引导。
宁岁抿着唇,尽量保持情绪稳定,温和道“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指出来,我会努力改正的。还有,我不懂的地方,你就教教我,好吗”
她说完以后,并未立即听见回声。
这儿的光不够亮,周围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空气很安静,胸口处好像又有什么被吊起来一样,慢慢变得紧张而不安。
宁岁低着脑袋,又注意到地上砖缝间冒出的几株青绿色的劲劲小草。
她睫毛刚颤了下,就听到谢屹忱的嗓音在头顶混不吝地响起“宁椰子。”
他的气息低缓中带着点磁性,语气远比她想象中松弛,似乎还有点儿兴味的笑意“被藏着掖着的地下情人好像是我,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
宁岁手指微蜷,心想,他这词描述得好像还挺中肯。
很快又听他出声“担心第一次做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宁岁蓦地抬头,对上他英挺深邃的眉眼。
谢屹忱微弯下点腰与她平视,稍稍敛去一些唇角的弧度,神情变得极为认真,漆黑的眼睛好似蕴着亮光。
他顿了顿“我也是第一次,也很担心自己会犯错,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宁岁怔了怔,想说什么,却没能出声。
她没来得及反应,谢屹忱已经伸出双臂抱了过来。
不是那种很强势的力道,反而很温柔,慢慢地让她的侧脸贴在他胸口。
“所以,你也要教教我。”
宁岁出神地发觉,自己很喜欢被他这样对待。
“不适应的话也没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气息声随之压低,像是温缓慰哄的私语,低笑的声音也很好听。
“那就再和我待久一点儿,多适应适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