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轻飘飘的,又因为酒意软了下去。
在这个地方看月亮,月色好像是会更温柔皎洁些。
周围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两个人暗暗呼吸的声音。
底下种着几簇桂花,小小的淡黄色花蕊,却绽放着极其浓郁的芬芳,被微风携带着扑面而来。
宁岁的心跳得有些过快,刚才被谢屹忱牵过的指尖还热着,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远处可以看到东北门亮着的灯,总感觉保安不一会儿就要巡视过来了,宁岁悄悄抬睫,偷偷地去看旁边的人。
他也抬头在看月亮。
根根分明的长睫懒散地垂落,鼻梁高挺,侧颜线条明明锐利清俊,却怎么看都有种浅藏慵懒的温柔。
宁岁看得微微出神,就在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谢屹忱似有所感,侧眸看向了她。
那双漆黑幽沉的眼眸神色略深,但却染着些许细碎的亮光,很好看。
是旁边路灯的倒映。
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宁岁的睫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我们赶紧下去吧。”
周围的声音好像也被月色朦胧温化,宁岁听到谢屹忱在耳畔轻嗯了声。
半晌,他反过身,仔细看了眼下面的状况,确定着陆点安全之后,就直接跳了下去。
怎么说也待了一段时间,老瞿说东北门的保安比较松,不太会来这边巡视,他曾经更半夜想出去吃宵夜,就是从这走的。
刘昶问他干嘛不走大门。
瞿涵东贱嗖嗖地回答因为刺激啊。
谢屹忱也是站在底下准备接宁岁的时候,才联想到那个不知从哪儿起源的传闻,说这块地,曾经是情侣野战的高发地,据说有学生卷到半夜回寝经过这里的时候,多次听到过很奇怪的声音。
当时老瞿的语气谢屹忱还记得,绘声绘色的“除去人声,还有碎叶子的声音,因为那块儿灌木很多。”
此刻宁岁犹豫不决地坐在墙头,双手按着绒面裙摆,低着睫毛看着他。
夜色太浓了,她耳朵大概有点红,不过谢屹忱也不是很能分辨得出来,他现在脑子里被那个传闻所占据,张开双臂,嗓音很是低哑磁性“没事儿,我在这里接着你。”
十二点多快一点的光景,马路上还是有车来来往往地经过,但是周围不知品种的树长得还挺高的,形成了一个合围,外面不是很能看得清里面。
但宁岁还是疑心有脚步声靠近,不知道是不是门卫。
她心里一紧,小腿忽然发软,直愣愣地栽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宁岁径直掉进谢屹忱的怀里,双手下意识像寻求浮木似的搂住他脖颈。
谢屹忱本来也喝了酒,整个人松散着没有防备,被她的冲击力直接带倒,后背压进了柔软的草坪里。
砰的一声,闷闷地砸在地上。
一地金灿灿的落叶也被碾压出碎裂的声音。
宁岁的脸直接压进他的颈窝里,好像嘴唇还碰到了温热干燥的皮肤。
过电似的感觉陡然在四肢中逡巡,头顶拂过他沉哑而滚烫的气息,那一瞬间她只能听到自己胸口处重重的跳动声,又钝又沉。
少年宽阔坚实的胸膛坚忍地起伏着,连带着宁岁也觉得脸颊要烧起来似的,整个人晕乎乎的,哪里都很热。
宁岁撑着旁边的地想赶紧起来,但又觉得姿势不对,手上也没力气。头发都顺着落了下来,全部荡在他脖颈。
还在挨挨蹭蹭的时候,被谢屹忱蓦地扣住手腕。
他闭了闭眼,薄唇轻启,嗓音极其喑哑“别动”
宁岁被摔懵了,紧张到咬唇,睫毛止不住地颤,两人都僵硬着身体,大概过了那么十几秒,她才想到从他身上翻了个滚下来。
然而这时一束手电筒光猝不及防地照了过来,有人在外面恨铁不成钢地压着声音说“你们这些孩子,啊是真不挑时间段,瞅瞅这才几点,外面还车马川流呢,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