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这会儿他也想明白老九是个什么路数,老九就是想要他们抓心挠肝,想要他们苦苦哀求就算是这时候他去求老九,达到目的的老九是怎么都不会说的。
回去的路上弘昼更是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疑点重重。
是啊,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他遇刺一事是老九做的。
可以老九的聪明才智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的,若真想要下手,大可以将太子府门口他的人撤走几天在下手,这样,老九的嫌疑就会小很多。
那,到底会是谁呢
老九明明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却是闭口不言,大概觉得这人能对付四爷。
一想到这里,弘昼只觉得抓心挠肝起来。
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回去之后问弘历,问十二爷,可所有人都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弘昼便只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若不然,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可到了闲暇时候,弘昼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这事儿。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都被十二爷吸引走了。
十二爷病了。
这么热的天儿,十二爷病的还是挺严重的。
他当年一因中毒,二因没能好好歇息的缘故,身子骨本就比常人弱上许多。
再加上这几年他替四爷出谋划策,操劳不已,已是亏空了身子,如今突逢此变故,整个人就扛不住了。
弘昼也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十二爷的心情好了,病就能早些好。
所以他就自告奋勇搬去了十二爷的院子照顾他,甚至连汤药都要盯着十二爷喝下去才行。
毕竟四爷临走之前可是叮嘱过他,说十二爷打小就有不爱喝药的毛病。
弘昼原以为四爷在与自己开玩笑,可没想到一向淡然的十二爷还真是如此。
这一日弘昼照旧端着药进来,十二爷皱皱眉,放下手中的书本道“弘昼,我都与你说过许多次了,我没事儿。”
“你容我好生歇上几日,这病就能痊愈。”
“你也好,还是弘历,四哥,皇阿玛他们也好,一个个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弘昼却是将药晾凉了些,再次端了过去,更是正色道“十二叔,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药也抵不上什么事儿,可吃药总比不吃药强。”
“您若是再不肯喝药,那我就只
能亲自喂您了。”
他住在十二爷隔间,自然知道弘昌被圈禁一事仅仅是个开端。
这些日子,弘暾也好,还是十二福晋或瓜尔佳侧福晋也好,甚至就连瓜尔佳满宜都来十二爷跟前替弘昌求情过,在他们看来,弘昌犯下的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十二爷都没有松口。
瓜尔佳侧福晋更是哭着说十二爷心狠。
别人不知道,弘昼却知道十二爷怕是这世上最难受的人,甚至难受到旁人每提起这件事一次,就会在十二爷伤口上撒一次盐。
但心里不管如何难受,十二爷面上总是一派祥和,如今听闻弘昼这话,更是苦笑着端着药一饮而尽。
最后,他更是将喝的精光的白瓷碗拿给弘昼看“这下你可放心了”
弘昼也跟着笑起来“这下我就能对阿玛交差了。”
十二爷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