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制止声与弘昼的惊叹声齐齐响起。
随着他们声音落下,那只叫柚子的蟋蟀是一蹦三尺高,直接蹦了出来,可是将皇上吓了一跳。
好在皇上身侧的魏珠清楚弘昼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若换成寻常人送这样的东西来,他就要高声大喊“护驾”的。
蟋蟀本就是畜生。
被拿来赌钱下注的蟋蟀更是生命力顽强。
它被困在小盒子里这么长时间,早已急不可耐,一蹦就蹦到了坐在皇上下首德妃娘娘的身上。
德妃娘娘自老十四离京后是心情不好身子也不好,原是有气无力坐着的,冷不丁有个小虫子朝她飞来,吓得她是一蹦三尺高。
站在她身后的绿波更是吓得连连挥手“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只活泼好动的蟋蟀见着情况不对,索性转头直奔另一处而去。
而德妃娘娘身边坐的则是宜妃娘娘。
宜妃娘娘更是娇气,吓得是花容失色不说,更是尖叫声连连。
很快,殿内是惨叫声,尖叫声一片。
后宫中的妃嫔大多出身名门,养的尊贵,最是怕这些小虫子。
偏偏她们又不知道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是吓得够呛。
虽说很快有太监上前去抓这蟋蟀,但能够在此处伺候的太监那都是极有眼力见的,知道这玩意儿是弘昼送给皇上的礼物,是打也不敢打,拍也不敢拍。
一时间,殿内是热闹极了。
弘昼更是急的站在凳子上,指挥着小太监们这里抓完那里抓,最后更是嚷嚷道“你们小心些”
“可别把柚子踩死了”
“这可是我送给皇玛法的寿礼”
一众太监们足足忙了一刻钟,这才将蟋
蟀抓住。
到了最后,魏珠已累的是气喘吁吁,将蟋蟀装进斗盒里,送到皇上跟前。
他在身边伺候这么些年,一向是极守规矩,如今却是累的额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更是气喘吁吁道“还请,还请皇上过目。”
方才鸡飞狗跳的闹上一场,四爷已是脸色铁青。
皇上脸色也不大好看,不敢相信道弘昼,你给朕送了一只蛐蛐”
蟋蟀,也叫蛐蛐。
弘昼自然听出了皇上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只重重点头道“没错,皇玛法,我给您送了一只蛐蛐。”
殿内已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其中自以宜妃娘娘为首,她本就对弘昼是一肚子意见,想着方才自己如此丢脸,更是撇嘴道“呵,真是天下奇闻,皇上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人给皇上送蟋蟀当寿礼的道理”
她的妹妹郭络罗贵人更是接话道“谁说不是了若弘昼小阿哥今年三两岁,我也想得明白”
“但弘昼小阿哥今年可十三四岁,怎么还做这等不知轻重之事”
便是平日里对弘昼印象颇好的妃嫔们也觉得弘昼今日行事有些不规矩。
弘昼却像是没听到这些议论声,没看到那怀疑的眼神一般,正色道“皇玛法,我这样做也是有缘由的。”
“如今您虽并未像从前似的批阅奏折到深夜,可您却是年纪大了,批阅奏折也好还是看书也好,时间久了总是会伤身伤眼睛的。”
“这蟋蟀养在您桌前,时不时叫上两声能给您解解闷不说,您累了或眼睛不舒服的时候还能逗逗它,就好像我在您身边一样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斗盒里的蟋蟀像是听懂了弘昼话中的意思似的,连连叫了两声。
皇上忍不住拿起斗盒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