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是有几斤几两,索性别过脸不去看弘昼。
四爷却未留意弘昼面上的小表情,当着众人的面很是愿意给纳喇星德面子,扶着他起来“不必多礼,虽说怀恪已经去世,你也再娶,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婿。”
“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话可不是说说的。”
众人见纳喇星德不光是年少有为,甚至如此的四爷青睐,一时间恭贺声,巴结声是络绎不绝。
弘昼对这等话已听习惯了,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转身就去找年寿。
恰在这时,有管事对着一众少年郎道“大将军吩咐了,说是隔间有点心和茶水,若是诸位少爷们觉得同长辈们在一起拘谨,可以过去玩。”
年寿是动也未动。
他见识过弘昼的脾气,后来更是听说了不少弘昼的丰功伟绩。
他这西北小霸王碰上京城小霸王,还是得避一避其风头的。
殊不知,年寿就算是躲在年羹尧身边,也没能躲过去,弘昼却是主动找上来“原来你就是年寿啊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我们打了一架,也算是老熟人了。”
“我很早之前就听人说起过你,说你的骑射是得年舅父亲自教的,骑射很是了得,不如今日咱们比一比”
“当日你斗蟋蟀输给了我,也不知道今日这骑射能不能赢过我”
年寿年少轻狂可经不起激,下意识就要站起身来。
可他身侧的年富却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又乖乖坐了下来,板着一张脸道“多谢弘昼小阿哥抬爱,若是平日弘昼小阿哥相邀,我定不会推辞。”
“只是不巧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
服,不能与弘昼小阿哥比试。”
弘昼哪里不知道他这话是假话,也没勉强的意思,索性就挨着他坐了下来“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摇摇头,像真的觉得很惋惜似的“京中那些少年郎都不愿与我比,我想着你兴许和他们不一样了。”
说着,他更是道“我这几日被阿玛关在家里,没去过斗蟋堂,不知你可有去过”
“最近你又在那里赢了多少银子”
“原先我以为带兵打仗的人都很有钱,没想到年舅父还是个清官,竟要要小小年纪的你就出来挣银子”
他一番话说的,年寿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是不敢吱声。
他做的那些事儿,自然不敢叫年羹尧知道。
虽说年家富庶,但白来的银子谁不喜欢
年羹尧却不知道年寿做的那些破事,若叫他知道年寿连这三瓜两枣都看的上,不知气成什么样。
他只以为弘昼是故意挑衅年寿,脸色不善道“弘昼小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年家虽不富庶,可祖上世世代代为官,却也没有揭不开锅的道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那妹子的嫁妆,可都是在太子爷做主之下留给了弘昼小阿哥。”
他这话说的好像四爷与弘昼贪了年侧福晋的银子似的。
弘昼承认,当初他的确对那么一大笔银子动了心,毕竟银子嘛,谁不喜欢,可后来那些银子却一分没留下,连带着他多年积攒下来的私房钱全用在西北战事去了。
那些银子,大概率也是进了年羹尧口袋“年舅父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您妹子是谁”
“那可是我年额娘,年额娘将她所有的嫁妆留给我,可见是将我当成亲生孩子一般,既然如此,我怎会拂了她的好意”
说着,他更是笑了笑道“更何况那些银子到了最后可是被送去西北了”
说白了,年侧福晋那些嫁妆,到了最后还是流进了年羹尧口袋。
年羹尧被他这话堵的无话可说。
弘昼见状,又缠着年寿七嘴八舌说着话“你说你身子不适,我看你脸色好看的很啊,可别是不敢与我比试,故意这样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