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侧福晋惊的连眼泪都忘了掉,弘历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唯有弘昼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虽说打屁股一点都不疼,但我这么打人了,还被阿玛打屁股,这事儿传出去,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只是弘昼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暴露的比他想象中还要早。
四爷前脚刚回到外院书房,尚未于太师椅上坐下来,那不悦的眼神就落在了苏培盛面上“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培盛是早有防备,连忙跪了下来“太子爷息怒。”
他跟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四爷这是生气了。
四爷并非武断之人,每每动怒之前总会给你辩解的机会,问上一句自己可有什么话说。
方才对弘昼是这样。
如今对自己也是这样。
好在苏培盛方才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措辞,正色道“太子爷,今日之事的确是奴才先提点过那两个行罚的小太监,实在是五小阿哥身子娇贵。”
“奴才是跟着您从紫禁城中出来的,宫里头向来不将奴才的命当成命,一言不合就打人板子,从前因一十个板子打死人的事也不是没有。”
“五阿哥今日虽犯下了大错,可一顿板子打下去,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后悔都来不及啊”
说着,他又是重重叩头,道“奴才知错,还望太子爷责罚。”
随着他这话音落下,一直捏在四爷手中斗盒里的蟋蟀叫了两声。
四爷是烦不胜烦,只将斗盒丢在桌上,皱眉道“那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吧。”
苏培盛是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桌上斗盒里的蟋蟀也不知道是换了地方,还是天性如此的缘故,一直蹦个不停。
四爷看着这盒子直发呆。
并非他不生气,他是气极了。
但他就算生气,却也记得皇上的话子不教父之过,弘昼如今变成这样子,皆是他的责任。
也正是这个理由,所以方才他明知苏培盛有心包庇,却没有多言。
若说该打板子,最该打的是他才是。
弘昼却不知道四爷是装作不知道的,等着耿侧福晋走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弘昼听后更是大吐苦水“原先我只知道咱们这位年舅父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没想到这年寿比起他来是惶然不可夺让,小小年纪嚣张跋扈也就罢了,竟喜欢做这等下作的事”
“只怕他还将这里当成了西北,以为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弘历听闻这话,面上都浮现几分怒气来“怪不得你会动手打他”
“真是打得
好”
“像年寿那样的人,就该好好叫他吃点苦头才是
弘昼是连连点头,“没错,虽说那地方是寻常富家公子哥儿才会去的,但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愿赌服输,他输不起也就算了,还连我的本金都想抢去。”
他是越说越生气,想着今日年羹尧福晋来了一趟,大概是昨日年寿在他手上吃了亏,打算看看他是哪家的,想要找机会报仇雪恨。
弘历忙安慰他道“弟弟,你别生气,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若是年寿知道,只怕又是高兴坏了的。”
顿了顿,他又拿出兄长的架势来“不过叫我说,今日这顿打你挨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谁叫你借着练习骑射之名偷溜出去的好在今日叫你长了个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