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过头来,四爷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只觉得今日弘昼的表现过于奇怪,奇怪到弘昼像变了个人似的。
四爷担心其中又有诈,便派苏培盛去查查这事儿。
很快苏培盛就回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四爷想多了“这几日的时间里,四阿哥也好,还是十三爷也好,每日都在劝五阿哥
,说不管怎么样,五阿哥放火烧了白云观就是错了。”
“四阿哥说您与云山道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你们之间的事儿,您和五阿哥之间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因为五阿哥没办法说服您,就冲着云山道人下手。”
说着,他更是笑道“四阿哥还举了个很浅显简单的例子,就比如说四阿哥和五阿哥之间有了嫌隙,四阿哥奈何不了五阿哥,却冲着橘子下手,天底下没有这样道理的。”
“当时五阿哥一听这话就没说话,后来就与四阿哥说会乖乖与云山道人认错的。”
四爷微微颔首,低声道“这孩子到底不算是无可救药。”
苏培盛笑着道“瞧王爷这话说的,京城上下谁不夸咱们五阿哥聪明伶俐您就算不相信旁人,也该相信皇上才是。”
“五阿哥如此得皇上看重,就说明他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四爷沉默着没有说话。
很快一茬接一茬的公务逼的他将这些事抛之脑后。
但与此同时,京城上下不少人都知道雍亲王府的这一出闹剧,老九等人听说这事后更是笑的前俯后仰,一想到四爷那难看的脸色就觉得痛快,更说要将这事儿告诉皇上,叫皇上好好看看他那好孙儿是个什么德行。
又过了五日。
弘昼跟着四爷去了白云观。
如今他已是个半大的少年,不必像小时候一样次次出行都坐马车,他骑着香橼,跟在四爷身后。
白云观仍在修缮中,瞧着不复从前的气派,守门的小道士一看到弘昼过来更是如临大敌,不出片刻,门口就多了七八个小道士,一看就是受云山道人所吩咐,盯着弘昼的。
弘昼像没看见似的,泰然自若跟着四爷走了进去。
当日云山道人的炼丹房被弘昼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如今云山道人又将炼丹房搬到了另一间屋子,一瞧见四爷和弘昼,又是拂尘一甩,倨傲道“王爷来了。”
四爷微微颔首,道“今日我带着不孝子前来与道人赔礼道歉。”
云山道人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弘昼。
他心里忍不住暗想任凭你得皇上喜欢,任凭你上次放下豪言壮语,说见我一次揍我一次,如今还不是乖乖跟在雍亲王身后给我赔不是
弘昼瞧见云山道人这拽的像二五八万的样子就来气,恨不得当即撸起袖子狠狠揍他一顿才解气。
但他时刻记得今日自己为何而来,含笑上前道“上次之事全是我的不是,还请云山道人您一把年纪了,莫要与我这个半大的孩子一般见识。”
“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云山道人冷哼一声,显然对他这话不满意。
弘昼面上笑意更甚,耐着性子道“我知道前几日我犯下大错,道人不肯原谅我也是人之常情。”
“这样吧,今日我就不跟着阿玛一起回去了,就在白云观住下,任由道人差遣,什么时候道人原谅我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这话说的云山道人心里一跳,忙道“不必了。”
弘昼却道“道人不必客气,您与阿玛既是忘年交,那就与我也是忘年交,您年纪大了,平日里若是叫我捏个腿捶个腰的,我定不推辞”
云山道人可不敢将这等祸害留下来。
若弘昼留下来,他担心他剩下半个白云观也保不住了,没好气道“我原谅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