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更是冷声道“来人,好好审一审这事儿。”
“将石氏身边的那个宫女和太监都好好审一审,不光他们要审,也得看看他们家眷有无不对劲的地方。”
他对石答应的称呼已变成了“石氏”,可见心中已有了论断。
因事情尚未水落石出,皇上并不能治石答应的罪,便下令先将她幽禁在院子里。
等着皇上带弘昼,弘历去看四爷时,还能听见隔间传来石答应的那哀怨的声音“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冤枉啊”
“您为何不愿相信嫔妾”
“嫔妾有您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去污蔑雍亲王”
一句句话说的如杜鹃啼血,听着叫人怪心疼的。
弘昼甚至觉得,若他是个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怕还会觉得石答应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他摇摇头,觉得石答应的下场肯定不会好,倒是可怜了她这副好皮囊。
到了隔壁屋子,四爷正躺在床上歇息,那只受伤的手已被小豆子找了纱布胡乱包扎起来。
四爷见皇上与弘昼过来,忙要起身请安“皇阿玛。”
皇上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老四,如今你觉得怎么样”
四爷道“多谢皇阿玛关心,儿臣觉得没事。”
“说来奇怪的很,方才在屋子里,儿臣只觉得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出来之后吹了冷风,又觉得像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用的是些什么腌臜东西。”
皇上低头看着他手上的纱布已叫血浸透,皱皱眉道“魏珠,差人去请个太医来。”
“皇阿玛,万万不可。”四爷难得出言打断了皇上的,继而正色道“虽说这件事疑点颇多,可不管怎么说,石答应也是您的妃嫔,儿臣只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会有损您的威严。”
世上种种事皆是无风不起浪,一传十十传百的,谁也不知道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
但皇上听闻他这话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要魏珠差人去请太医。
很快太医就来了。
太医为四爷诊脉之后,直说他的脉象并无异常,只是他的手伤的厉害,没有三个月不能痊愈“这瓷片虽不大,却极为锋利,更是划入掌心太深,若是再深些,只怕雍亲王这手就保不住了。”
这话一出,太医瞧见皇上脸色很是难看,又忙道“不过皇上放心,雍亲王伤的是左手,想必不会影响平日里生活。”
“再者说,雍亲王乃是亲王,平日里的饮食起居根本不必自己动手,应该是不碍事的。”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等着太医下去后,皇上则对着四爷道“你又何必对自己下
此狠手”
“你是读书人,这手可是不能废了。”
四爷微微一笑,道“当时儿臣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石答应是您的妃嫔,儿臣身为儿子和臣子,万万不敢染指的。”
方才魏珠已将弘昼与弘历带了下去,所以父子两个说起话来倒没那么多忌讳。
皇上免不得安慰四爷几句,就要四爷回京了。
当然,四爷临行之前,皇上也不忘交代他几句“你一直是个万事不愿假手于人的性子,可如今你手伤的厉害,若有些事能放一放,那就放一放。”
“朕倒是觉得弘昼有句话说的很对,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上面还有朕在了。”
这一番话说的四爷心里宛如吃了蜜一般,连声应是。
弘昼与弘历送四爷离开后,哪怕这时候已至傍晚,两个小崽子想起中午之事,仍觉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