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见着弘昼每日一天天苦兮兮的念书时,觉得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弘昼在觉得四爷不讲武德的同时,却也不忘一天天拿着书本往四爷书房里跑。
他的目的很明确。
一来是想着自己不好过,四爷也别想好过,自己要拿学问烦死四爷。
二来是他向来八卦,想知道户部尚书赵申乔与他儿子太原知府赵凤诏一事进展的如何。
四爷
也知道皇上之所以松口准他彻查户部尚书赵申乔父子,弘昼是功不可没,况且他也乐于见到弘昼对朝中之事上心。
这一日弘昼再次前来,四爷便为他解惑道“太原知府赵凤诏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如今要查的是他贪墨一案到底与户部尚书赵申乔有没有关系,还有,这笔银子到底都去了哪儿。”
“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偏偏抄了赵凤诏家时,也就搜出十多万两银子出来,剩下的银子了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答案是呼之欲出。
老八出身微寒,外家不显,如今与朝中不少大臣都私交甚密,可不是光靠着他的贤能就能成事的,平素交际,人情往来,许许多多看不见的地方,都是需要花银子的地方。
甚至连老九如今无心政事,一门心思做生意,其中的大部分银子也都补贴了老八。
弘昼忍不住掰起指头算了起来“一两银子能买三十包糖炒栗子,够我吃一个月,二十万两银子,也就能买能买好多好多糖炒栗子,够我吃一辈子,还能够我的儿女和孙儿再吃一辈子。”
说着,他就瞪大眼睛道“阿玛,您与皇玛法说一声,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四爷冷冷一哂,道“这是自然。”
很快,他再次投入到彻查赵申乔父子一案中去了。
他是皇上跟前得脸的皇子,又行事老练,不出几日就查出当日收到苏克济书信的几个言官最近置办了不少家产,这不是收受贿赂是什么
只是赵申乔也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即便在四爷的彻查之下,也没能露出什么马脚。
四爷一时间犯了难。
他知道赵凤诏只是老八一党的棋子,重要的是他的父亲赵申乔,没了一个赵凤诏,赵申乔可是还有几个儿子。
就连到了缓福轩,四爷都闷闷不乐。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除去在缓福轩的其余地方,他脸上就像戴了一张面具似的,唯有在缓福轩,他才能松快一二。
耿侧福晋虽担心四爷,可也知道女眷不好过问朝堂之事,便找到弘昼,叮嘱他多劝劝四爷。
正与橘子玩耍的弘昼听闻这话是连连点头,父母之间和睦相处自是他愿意见到的“额娘您放心,我知道的,别说阿玛对我这样好,就算看在阿玛找名医治好了外祖父的病情,我也得多关心阿玛的。”
其实说起来耿侧福晋的家世并不低,其父耿德金从前乃官居管领,只是后来染上重病,故而家道中落。
如今耿德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虽没办法再去当差,但对耿家,对耿侧福晋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弘昼还见到过这位外祖父两次,耿侧福晋长得与这位外祖父有几分相似,他这位外祖父更是很喜欢他。
耿侧福晋见着弘昼是越来越懂事,心满意足点了点头。
弘昼走到四爷跟前时,四爷仍是愁眉不展,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四爷面上仍不见半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