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笃定弘昼一直以来在藏拙。
弘昼笑了笑,面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与从前无异“这话我是在宫中听人说起的,说皇玛法如今属意阿玛,阿玛虽看似喜欢我,可连我都知道,阿玛最看重的却是哥哥。”
“若我是阿玛,我最看重的儿子也会是哥哥的。”
“三岁看老,哥哥打小就勤勉好学,更是沉稳的不像个几岁的孩子。”
“就连阿玛都时常在我跟前说,要我跟着哥哥多学一学,这样的人,才能担得起大事儿。”
钮祜禄格格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弘昼,半晌说不出话来。
弘昼却视若罔闻,继续笑着道“至于我,我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虽有几分小聪明,却最是喜欢偷懒享福的一个人,就巴不得整日吃吃喝喝玩玩耍耍的。”
“身居高位虽看似荣耀无双,实则却是付出的更多。”
“我可不愿意那样辛苦。”
他已经非常直白的与钮祜禄格格说他对皇位没兴趣了。
钮祜禄格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弘昼,你你话中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想岔了。”
弘昼甜甜一笑,道“谁人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您是个聪明人,您想明白了就好。”
并非他喜欢钮祜禄格格,也并非他怕钮祜禄格格会刁难耿侧福晋,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如今这个关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雍亲王府,以钮祜禄格格的聪明才智和心机城府,若被人利用,别说能叫耿侧福晋好好喝一壶,甚至就连四爷也会头疼的。
今日他与钮祜禄格格说的很明白。
如今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得大家齐心协力助四爷登上储君之位,到时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不然,别说钮祜禄格格能当上侧福晋,就连当上福晋,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
等着弘昼出来时,钮祜禄格格牵着他的手,两人皆是笑容满面。
金嬷嬷等人像见了鬼似的。
钮祜禄格格像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似的,笑道“你先回去,我下午带着弘历去给你额娘请安,你额娘得皇上亲封了侧福晋,我总得去恭贺一二的。”
弘昼笑眯眯道“好,那我和额娘等着你们。”
金嬷嬷再次惊呆了。
刚过了未时,钮祜禄格格就带着弘历来到了缓福轩,一进门就亲昵道“真是恭喜你了,以后我再见到你可不能再管你叫耿姐姐,可得叫一声侧福晋。”
耿侧福晋微微一愣,继而才道“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就太客气了些,从前你如何称呼我,如今还怎么称呼我就是了,侧福晋也好,还是格格也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她并不知道弘昼到底与钮祜禄格格说过些什么,中午时她见弘昼笑眯眯回来也曾问过弘昼的,可弘昼却说是个秘密,她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与钮祜禄格格相处也有几年的时间,两人虽不说情同姐妹,但他也是有几分了解钮祜禄格格,见钮祜禄格格眉里眼里都带着笑,更是带着礼物过来,一颗心也踏实了不少“你来就来,还带东西过来做什么真的是太客气了。”
自弘昼走后,钮祜禄格格将整件事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觉得四爷继承大统的可能性越大,继而也说明弘历登上那位置的可能性也很大,便下定决心不拘于眼前的蝇头小利,她的目标可是要当太后的“我正是因为不客气所以才带着东西来的。”
“耿姐姐你可别想诓我,我又不是刚进门一日两日,王府里的规矩我可是知道的,以后你就是侧福晋了,缓福轩是有小厨房的,以后我得经常来蹭吃蹭喝,自然得先带着些见面礼过来。”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日你收了我的礼,以后可不好拒绝我过来蹭吃蹭喝了。”
耿侧福晋连连称好。
弘昼与弘历见到这一幕,也是齐齐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