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他却是不会对弘昼与弘昌说的,只笑着道“爱之深,则责之切,你若是看到四爷前夜里紧张的样子,就能明白他那样生气了。”
弘昼点点头,道“您说的极是。”
说着,他更是笑了笑“不过说起来您和阿玛的性子真是不大一样。”
“我原以为像您这样的性子,该与十四叔他们走的更近一些。”
十二爷很愿意与小辈们说起从前之事,那个时候额娘与妹妹尚在,他意气风发,能文能武,很得皇上看重与喜欢,如今说起这些事时,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话虽如此没错。”
“当年我额娘出身不险,九哥是宜妃娘娘所出,十哥是故去贵妃所出,十一哥从小养在故去的苏麻喇嬷身边,与我们不来往,十四弟被德妃娘娘看成眼珠子似的一众年纪相仿的兄弟们皆出身尊贵,唯独我母家不显。”
“想当初我要去上书房念书时大病了一场,比你一众皇叔们迟上半个月进去念书,功课有些跟不上,特别是算数,怎么都算不明白,后来还是四哥教我的。”
“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四哥时觉得他凶得很,后来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弘昼就这样坐在十二爷身前,听十二爷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弘昼也是对四爷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比如,年幼的四爷也是个顽皮跳脱之人。
比如,年幼的四爷功课极其好。
又比如,年幼的四爷是爹不疼两个娘不爱的
到了最后,十二爷更是正色对弘昼道“雍亲王府子嗣单薄,不管是你,弘时还是弘历,四哥都想做一个好父亲。”
说着,他更是看着不远不近走在他们前面的四爷,含笑道“喏,你看,我带着你他都还不放心,非得亲自跟着。”
弘昼很喜欢十二爷。
他觉得每每和十二爷说话,都如沐春风。
等着他们一行人下马歇息时,弘昼更是死乞白赖凑到了四爷身边,将自己剥好的石榴递到四爷跟前“阿玛,您吃石榴。”
方才十二爷之言什么都是对的,唯有一点说错了。
四爷并非不放心他照看弘昼,对于他的为人性子,四爷是自然是相信的,却是不放心弘昼,毕竟弘昼这孩子太过于顽皮,而是他腿上有伤,担心他招架不住弘昼。
四爷接过弘昼的石榴,虽脸色沉沉,却冷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什么奸什么盗阿玛,您在说什么”弘昼手上也捧着一个小木碗,这一套木碗是他出发之前耿格格帮他准备的,纹路细致,上面还有木盖,说是他出发打猎之前要瓜尔佳嬷嬷帮他装好瓜果点心,免得饿着他了。
如今他也拿起小银勺吃起石榴来,更是嘟囔道“真是的,我顽劣了您也嫌我,我乖觉听话了您也说我,当您的儿子可真是难啊”
他刚瞧见四爷嘴皮子略一动,就抢先道“我知道前天是我不对,出发打猎之前您与我交代过很多,叮嘱我不要乱跑的,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了。”
这次木兰秋狝,便是他想乱跑也是没机会的。
四爷微微颔首,算是原谅他了。
等着四爷一碗石榴吃完,一行人则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