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再次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皇上的偏心来,想当年皇上对弘皙等人也是严苛要求的,可如今对上弘昼,却如此纵容。
这孩子本就顽劣,若照皇上这样娇惯下去,只怕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
虽说弘昼留在身边,如此讨得皇上喜欢,对四爷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他却不愿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将弘昼的未来葬送进去。
他觉得,还是得选个合适的机会将弘昼接回雍亲王府才是。
但即便四爷再蠢,可看着皇上一脸关切,也知道如今并不是合适的时候,眼瞅着皇上与弘昼你来我往的,真真是一派祖孙和睦友爱的场面。
弘昼在念书写字方面是能偷懒就偷懒,实在是他领教过后世的快乐教学,对这个年代的“书读百遍其意自见”的说法很很不赞同,柳老先生还稍微强些,诚亲王府的方先生恨不得一篇文章会命他们读上两百遍。
像弘历这样聪明勤奋的,一篇文章读上十遍就会了。
但每每弘历与方先生说自己已经会背文章,但也不知道是方先生的教学方式本就如此,还是说得老三提点过的缘故,总会板着脸要他继续背文章,多背几遍,如此方能将文章记得熟练。
这样的教学方式,弘昼很不喜欢,自然不愿在其中多费心思。
但骑马不一样,他很喜欢那只被他取名叫做“香橼”的马儿,也很喜欢骑马的感觉,当即就板着脸道“皇玛法,不行的,我明日还要去练习骑马。”
说着,他一张小脸上就浮现几分雀跃的神色来“虽说方才我被香橼摔下来了好几次,但您没看见,我最后一次骑马的时候才没有被它甩下来,您不是说马儿认得人吗想必它已经开始认识我了。”
“若是我停上几日,到时候它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原先额娘就教过我,滴水才能穿石,凡事持之以恒才能做的好,若我做什么都像念书似的,那我定会成为一个纨绔的。”
“您知道纨绔是什么吗纨绔就是败家子,我才不想成为纨绔了”
四爷听到这话,恨不得感动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微不可察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崽子总算长大懂事了些。
皇上微微愣了一愣,继而笑道“好,好,不愧是我爱新觉罗一族的子孙,你都如此说了,朕就不拦着你了。”
他对那些谣言也是知道些的,不少人背地里都说弘昼太过顽劣,可在他看来,这世上就没几个孩子比弘昼更聪明懂事了“那你便好好学习骑射,等到了明年秋天,朕带你去木兰围场狩猎。”
弘昼面上露出喜色来“皇玛法,真的吗”
待他听到皇上点头称是,若非顾及伤了膝盖,恨不得是一蹦三尺高,连声道“皇玛法,多谢您了。”
很快魏珠就带着太医走了进来,虽说太医一瞧见弘昼的膝盖就觉得此乃小伤,但碍于皇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他还是装模作样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最后更是道“还请皇上放心,小阿
哥所受的不过是皮外伤,
每日用药酒揉一揉,
不出五日就能好了。”
皇上这才放心。
接下来的日子,弘昼那小小的身影每日都出现在校场上。
一整个夏天的时间,弘昼长高了,也长瘦了,褪去了婴儿肥,眼睛显得愈发大了,模子里竟能瞧出几分俊朗来。
到了初秋,弘昼不仅与那匹叫“香橼”的小马驹友好相处,骑着香橼跑上几圈,甚至还能骑着它连跨几个栅栏。
皇上与四爷见到这一幕时是连连点头。
皇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来,这些日子虽说大半时间皆由谙达教授弘昼骑射,可只要他有时间就会亲自教一教弘昼或者检查弘昼的骑射有没有进步,如今更是道“弘昼这样子颇有你十四弟当初的模样,朕记得当年你十四弟刚学骑马时也是整日泡在校场,手心都磨破了几层皮都不肯回去,朕看弘昼以后定能当个大将军。”
四爷恭敬道“都是皇阿玛教的好。”
其实弘昼骑马学的这般好,他也是没想到,原以为当初弘昼在乾清宫那番话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却真叫他坚持下来了。
弘昼又骑马跑了一圈,最后更是骑着马稳稳当当停在了皇上与四爷跟前,也不要人搀扶,直接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扬起一张笑脸道“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