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朝堂外,四爷一向是个不爱计较的性子,可如今听闻这话冷冷一哂,道“二哥觉得这等事光是赔个不是就能了了二哥也知道,我雍亲王府不比诚亲王府枝繁叶茂,如今我膝下就这二个儿子,若今日弘昼有个二长两短,又岂是赔不是能解决的”
老二万万没想到他这般油盐不进,拉着四爷的袖子就要往人少处走。
只是,四爷却微微退了两步,道“二哥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
老二脸色讪讪,低声道“老四,你就非得将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吗难道弘昼是你儿子,弘时就不是你儿子了弘时今年也有十一岁,马上就可以说亲,这名声不好听,说亲可就难了”
“二哥这是在吓唬我吗”四爷面色半点不改,扫了弘时一眼,见他
压根不敢看向自己,
心里是失望更甚“弘时是我的儿子不假,
可正因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不会包庇他。”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他区区一皇孙,他又并非无知孩童,做下这等事情之前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天的。”
说着,他更是似笑非笑道“不过二哥你放心,如何严惩弘时是我的家事,我定不会将这事儿告诉皇阿玛的。”
老二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可下一刻,他又听见四爷道“不过你也知道弘昼向来皇阿玛喜欢,弘昼这孩子又向来顽劣惯了的,若哪日弘昼被皇阿玛接进宫与皇阿玛告了状,这事儿就麻烦了。”
笑面虎老二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低声道“老四,你你到底要怎么办才肯罢休”
四爷看了眼怀中的弘昼,见弘昼眼角还挂着眼泪,更是怒火中烧“弘昼今日足足在雪天冻了两个时辰,如今昏迷不醒,我觉得二哥打弘晟十个板子小惩大戒,应该不为过吧”
弘晟连忙开口“阿玛”
老二扫了弘晟一眼,眼里满是不舍,可他又看了四爷一眼,狠下心肠道“如此,就依了你的意思吧。”
说着,他也不理会连连求饶的弘晟,就命身边的奴才将弘晟绑起来。
很快弘晟就被五花大绑起来,有两个小太监要上前打板子。
四爷却道“二哥,这两个小太监是诚亲王府的人,我倒是信得过,可你向来公正,不如就由我身边的人动手吧。”
老二咬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当即苏培盛就选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前。
一板子接一板子下去,打的弘晟是惨叫连连,一旁的弘时更是脸色苍白,想着阿玛对弘晟堂兄都这般下狠手,那他呢阿玛回去会怎么对付他
一想到这里,弘时的腿肚子直发软。
十个板子很快就打完了。
四爷抱着弘昼,转身就走。
马车内已被碳盆子熏得暖烘烘得,四爷抱着弘昼,带上弘历上了马车,至于弘时,他没管,大概是坐着今早上过来的马车回去的。
一上马车,弘历就忍不住啜泣起来,“阿玛,您说弟弟会不会有事”
“我听额娘说过,弟弟不到足月生产,身子骨本就比旁人弱些。”
“外头这么冷的天,弟弟足足冻了两个时辰”
弘昼听到弘历那啜泣声,很是感动。
在他的印象里,弘历一向是沉稳大方的,如今听见弘历还有吸鼻子的声音,很难想象弘历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