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连四爷都不怕,更不会害怕尚在病中的李侧福晋,只觉得李侧福晋连之老婆胡都不如“李额娘,我为什么不能插嘴我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
若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弘昼早已死过百回千回了。
李侧福晋冷声道“我在与星德说话,不是在与你说话”
“可是我在和您说话啊您口口声声说我不懂礼貌,那我和您说话,您不搭理我,难道就礼貌了”弘昼看着李侧福晋,小脸上的神色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李额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额娘,您怎么不说话了”
李侧福晋被他气的脑袋疼的一抽一抽的,也懒得继续搭理他,只看向纳喇星德道“星德,你就答应我不好好”
说着,她更是挣扎着下床,顿时就在纳喇星德跟前跪了下来“就当我求求你了。”
纳喇星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情形,当即忙跟着跪了下来“额娘,使不得,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李侧福晋却攥着他的手,死活不肯起身,“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长跪不起。”
纳喇星德被她逼的手心里汗都出来了。
弘昼瞧见他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生怕他迫于无奈答应下来,当即就嚷嚷起来“来人呐来人呐你们快进来啊”
他倒是要看看李侧福晋要不要脸。
李侧福晋如今没了恩宠,没有荣耀,将仅剩的面子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一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也不叫人扶,很快就站了起来,更是没好气对着曾嬷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进来做什么”
曾嬷嬷真是比窦娥还冤,低声解释道“侧福晋,奴才听见五阿哥的声音,害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
纳喇星德则趁着这个机会道“额娘,您身子不好,就安心养病,我就不打扰您了。”
纳喇星德很快就牵着弘昼的手走了出去,如今正值春日,日头正好,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却觉得冷,骨子里和心里透出来的冷。
弘昼就这样陪他漫无边际走着,也不说话。
他虽是男孩,但也知道男人碰上这等事,远非言语能够安慰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至纳喇星德觉得精疲力竭,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这才道“弘昼,你回去吧,今日之事,谢谢你,若非你在场,只怕我真要逼不得已答应额娘的请求。”
说着,他更是摇摇头,苦笑道“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男人活的像我这般窝囊了,若这事儿传出去,怕是旁人大牙都要笑掉。”
弘昼攥着他的手并没有撒开,低声道“哥哥。”
纳喇星德眼神有些飘忽,道“我虽幼年丧父,却也记得小时候阿玛和额娘感情极好,那个时候日子清贫,偶尔能吃上一顿好的,阿玛让给额娘,额娘留给阿玛,你推我让的,很是和睦。”
“我们家与王府比起来虽时天差地别,可阿玛也是当了个小官儿,也有人替阿玛张罗着纳妾一事,直说额娘年纪大了,年老色衰,不如选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伺候。”
“阿玛却说额娘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受尽苦楚,他得好生对额娘,怎能纳妾”
“后来,阿玛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额娘,说他走了,额娘怎么撑起这个家他还说以后我们会长大,会娶妻生子,身边何时都有人相伴,唯有额娘,以后额娘夜里睡不着了再无人与她说话。”
说着,他更是长长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就十分羡慕阿玛额娘的感情,总想着以后也定要将日子过成这般。”
“后来,郡主下嫁于我,我觉得郡主的性子虽有几分骄纵霸道,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我如阿玛对额娘一样对郡主,郡主早晚会被我打动的,可我没想到最后却是笑话一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越说越觉得心中悲凉,感叹道“若是这时候能有壶酒就好了,如此就能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