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不了解哭丧棒,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它为什么追着他戳。
七点多时,他和容冶在卫生间里,玩了一盘双人游戏。
他老攻成了鬼,身上的一切,都由力量凝聚而成。
事前不需要做太多准备,事后也不用过于仔细清理。容冶留下的阴气,会自动被岑笙的身体消化吸收。
阴气早已吸收完毕,但哭丧棒还是感应到了厉鬼的存在。
岑笙的身份,经不起查。
他还记得先前去应南寺时,那里的老和尚,全都盯着他胸口看。
人类都能看出他的异常,黑白无常只要看见他正脸,一定能看出他是活死人。
先前他们设计云姐时,负责收尾的容哥,曾看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窜进伍庞家里抓鬼。
这两人太过敬业,地府没了,还四处追着鬼杀。
要是发现岑笙身上的秘密,肯定要跟他打起来。
难得的休息日,岑笙不想和人起冲突。
抢在男人开口前,他模仿着容冶的语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混账玩意,我忍你很久了”
“车上人这么多,手里的东西能不能收一收我都躲这么远了,你还戳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他骂声很大,直接盖过两个阿姨的闲聊。
乘客们齐齐看向岑笙,车厢内安静一瞬,连车速都降低了一些。
岑笙身后,再次响起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
“哥哥,他是男的。”
另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更加暴躁了。
“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哭,我的棒子,只对阴对某些女性有反应。”
“你闭嘴”
“哥哥生气了我的另一根棒子,只对哥哥有反应。”
“这是说骚话的时候么,你能不能看点气氛”
岑笙
好糟糕的对话。
一旁热心肠的买菜阿姨,最先忍不住了。
她拽着岑笙手腕,扭头瞪着两个年轻男人。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变态,你手里拿着啥玩意,撂下,不然我们报警了”
岑笙默默抱起挎包,遮住胸口。
他不敢转身,生怕他们发现,自己是个缝合怪。
“我手里的这是哭丧棒。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看,是想摸摸它么可以摸,它很乖,不咬人。”
男人嗓音阴冷,无论跟哥哥说话,还是和乘客说话,语调都呆板缓慢,听着莫名诡异。
阿姨咽了口唾沫,掌心立刻出了汗。
听到哭丧棒,周围乘客都觉得晦气,纷纷往后退。
岑笙反手抓住阿姨的手腕,顺势挤进了人群里。
高大的北方老城居民,很快遮挡住岑笙的身影。他躲在后车门附近,小心地朝着两人看。
视线穿过人群间的缝隙,岑
笙终于看清黑白无常的长相。
两人差不多高,都在185左右。
嗓门很大,脾气暴躁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袖。
一头黑色长发高高束起,扎成干练的高马尾。即便如此,发尾也垂到了腰间。
男人皮肤苍白如纸,眉毛细长眼尾上挑,嘴唇很薄,唇色极浅。
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修长。长得阴柔艳丽,面相却刻薄阴险。
他腰间挂着一条铁链,很像另类的装饰品。岑笙却能看出,铁链上满是干涸的血污。
如果说黑发男人,只是皮肤看着过于苍白。那一旁的白发男人,就白得不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