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飞剪帆船,看着细细小小,但是特别能跑,只需要十几天横跨大西洋,当月出发、当月直达美洲淘金,一月暴富不是梦
孙思邈找到甩手没的霍善时,霍善正在问人家“那你们怎么不去美洲淘金呢”
水手们一下子静了下来。
虽然美洲淘金都被他们挪威的戏剧作家易卜生写进许多场戏了,可是真让他们放弃手头的生活去淘金,哪也不是人人都有那种勇气的。像他们这样靠远航运货混口饭吃,已经算是很勇敢的了。
孙思邈没有催促霍善尽快前往目的地,坐到一边听霍善跟人讨论什么是环球航行,什么是大航海时代。
霍善听得津津有味,跟人感慨有这么大一个海港可真好。
有位年长的水手侃侃而谈“航线太发达也未必
也就是好事,要知道几百年前那场黑死病就是由英国水手带到我们这边的,当时我们挪威死了一大半的人接下来的几百年里我们都一蹶不振,不得不依附于丹麦或瑞典,经常得东割一块地西割一块地才能勉强维持自治。”
对于他们这些不算太大的国家来说,一场可怕的疫病可以让整个国家停滞几百年甚至还会倒退。
霍善听得大为震惊,没想到一场疫病竟能叫整个国家没了一大半的人口。
等到挥别那群热情好客的水手实际上是他们在船上待久了特别爱跟人说话以后,霍善边跟着孙思邈往这次的目的地走去,边和孙思邈说道看来以后我们不能让人随便进港和入关,得先把他们隔开几天看看有没有疫病再说。”
霍善这个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不管是打通西域通道还是打通西南通道或海上通道,都会引来不少外邦人。
那些外邦人身上可能带着许多致命的病原体,而他们大汉人对这些陌生病原体是毫无抵抗力的
传染病什么的,还是得预防为主。
贸易固然很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
孙思邈没想到他还能想到防疫上面,他赞同地说道“你回去后可以写奏疏送上去,毕竟你们大汉马上就要河西诸地设郡了,对往来的外邦商户还是得多关注一些,尽量别把带病的给放进来。”
两人讨论了一路,很快抵达这次要去的麻风医院。
他们要到这里拜访一位叫汉森的医生,他从麻风病人身上切下的麻风结节里观察到一种杆状细菌。
后来这种病原体被命名为麻风杆菌,知道了致病菌,研发起对应的药物来就容易多了。
自从汉森医生发现这种杆状细菌,陆续有不少人约好日期过来找他了解这方面的研究。
霍善和孙思邈也是走学术交流途径进行预约的,他们很快见到了汉森医生。
双方笑着寒暄了几句,汉森医生就带着他们进了实验室。
霍善摸到了显微镜。
在汉森医生的帮助下,他踩着实验凳看到了显微镜下的麻风杆菌样本。
甚至还有染色样本。
这染色样本并不是汉森医生自己做的,而是出自他的一个细菌学专家朋友之手。
可惜后来汉森和这位朋友反目成仇了。
起因是对方对麻风杆菌进行系统的培养、染色、研究以后,对外宣布这是他独立发现了麻风杆菌。
这位朋友手里的样本和研究材料可都是汉森的,他发表论文的时候却只字不提此事,气得汉森愤而整理自己的工作成果发表到权威科学季刊上与对方针对这次争议进行了激烈的争辩。
最后当时的学术界一致认为汉森这位朋友人品不太行,决定将麻风病命名为汉森氏病。
霍善与汉森接触以后,这次学术争端的始末也出现在他脑海里。
霍善惊奇极了。
昔日朋友反目成仇,竟是为了争夺麻风杆菌第一发现人这个身份
这个发现权和命名权,原来可以这么重要的吗
学到了,学到了。
将来他们墨家兴盛起来了,他也要整一个墨家季刊
一方面可以让人在上面分享他们刚发现的新知识,一方面还可以看看有没有人在上面打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