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芬兰和姜安树在来镇上的路上,一直很担心自己的母亲。
按照他们父亲还有爷爷奶奶的说法,他们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家。
虽然不能回家是好事,但在他们想象中,他们母亲的日子,应该是过得很辛苦的。
可现在,冯秋凤的脸色看起来很好,整个人给人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之前的冯秋凤,是死气沉沉的。
“妈妈这段时间吃得特别好,今天早上还吃了蛋炒饭,昨天更是吃了红烧肉,我还吃过那个外国炸鸡”冯秋凤笑着跟两个孩子说话“你们丽云姐叫我来干活,是帮我呢。”
姜芬兰和姜安树靠近冯秋凤,冯秋凤抱了抱他们“你们快回去上课吧,一定要好好读书,读书很重要的,你们丽云姐,你们冯易叔叔,这么大了还一直在读书”
姜芬兰眼眶湿了。
她刚读小学的时候,她妈妈也会抱她叮嘱她,让她好好读书。
那时候她爸爸虽然偶尔会耍酒疯,但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她妈妈见到他们就会笑,下地干活的时候就让她和弟弟坐在田边,怕他们无聊,还会捉只蚱蜢给他们玩。
但后来他们爸爸喝酒越喝越多,整个人越来越暴躁,变本加厉地打人,他们妈妈也就越来越沉默了。
她不再抱他们,也不再叮嘱他们要好好读书。
姜芬兰和姜安树一直想念以前的妈妈,但他们不知道要怎么让妈妈变回去。
现在,妈妈回来了。
两人没有把鸡头送出去,回家的路上,就一边啃,一边说话。
“姐,鸡头真好吃,我最喜欢吃鸡头了。”姜安树道。
姜芬兰点点头,她也觉得鸡头前所未有地好吃。
“姐,后天就是周六,我们再来找妈妈吧。”姜安树又道。
姜芬兰道“嗯,我们到时候再来找妈妈,不过妈妈给我们留的好吃的,我们要少吃点,让妈妈多吃点。”
姜安树认真点头。
他爸爸就跟长在桌上似的,他但凡回家,就能看到他爸爸坐在桌子旁边喝酒。
家里的气氛还非常差,爷爷奶奶要干活,妈妈也要干活,一直以来照顾他的,都是他的姐姐。
他最听姐姐的话,当然也听妈妈的话。
他记得他小时候,妈妈对他特别好,会把他放在箩筐里,挑着他走。
箩筐晃晃悠悠的,他妈妈过桥的时候,他甚至悬空在河面上,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想笑。
“今天晚上放学,我们去帮丽云姐干活吧。”姜芬兰又道。
丽云姐要请人去铺子里帮忙,是有很多人愿意去的,最后却喊了他们妈妈,还让他们妈妈住在铺子里。
之前姜芬兰没想明白,现在却想明白了。
丽云姐是想帮他们
姜丽云今天还是继续收鸡。
今天
来卖鸡的人没有昨天多,又已经有了经验,所有的一切,也就变得井井有条。
她没有上手干活,而是来回看着,做各种记录。
谁谁谁拔了几只鸡的毛,谁谁谁切分了几只鸡,这些都要记下来,以后好算工钱。
说起来,他们村正在通水管,这破庙因为位置好,已经接了水管,这真的让她方便很多。
就是庙里的水费要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