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写满微小欢喜的日记本上,她说“是你把虱子放在我身上的,苏茂。”
“那个高中男同学
,真的偷了班费吗”
双手撑在厕所脏臭的地板上,他不断后退,退到厕所墙角,仰头看向几个逼近他的人,他说“钱是你拿走的,齐彦。”
那审判般的声音,模糊了时空,三道声音合而为一,在眼泪滴落的声音和哭泣声中一阵阵地冲向他。
“你回答啊。”蔺祥说“你回尤月的问题,你感觉到我能治疗你了吧,快点回了我继续。”
他不知道尤月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尤月是夏白的朋友,他一定要站在尤月这边帮她。
“没、没有。”苏茂说“她身上没有虱子,是我为了换同桌放到她身上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真的有了。那个男生他应该也没有偷班费,可能是齐彦拿去用了,怕被怀疑,就把锅砸到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身上了”
他看到那个垂着头的尤月,嘴唇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的弧度。
蔺祥已经跳脚了,“好家伙你是你做的坏事是你们你们还故意引导校暴贱不贱啊你们”
尤其是听到他说“最不合群的男生”,蔺祥气得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当时夏白就是他们班里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他也不是没被人找过茬,蔺祥甚至想过,夏白没有他的初中,可能也被欺负过,毕竟他又瘦又小又古怪,一看就很好欺负。
“不合群招你惹你了你他妈就逮着不合群的弱势同学欺负是吧有本事你去欺负朋友一大堆的啊”
乔佑霖是觉得苏茂和齐彦做的事太恶劣了,但没想到蔺祥会被气成这样,忙拉住他问“尤月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蔺祥并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他缓了两口气,看向尤月,“这是说,诅咒更精准一层是污蔑诅咒来自被污蔑、诬陷的人”
尤月又低下了头,“我刚才只是好奇才问的,没想到这一层,要不你去问问夏白。”
“嗯啊”蔺祥激动地说“可能被尤月你不经意问出了一个关键线索,我这就去跟夏白和凌队说”
蔺祥都跑到楼梯,快要走了,尤月才又说“蔺祥,你看,苏茂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蔺祥回头看了一眼,苏茂也在转头看他,看眼睛就能看出清醒,确实好多了。
这也是他刚才疑惑的点,“怎么回事齐彦还没好,他就好多了,我也没怎么给他净化啊”
尤月“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夏白,把你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都详细地告诉夏白。”
“哦哦哦”蔺祥一边走一边整理要跟夏白说的话,忽然停住脚步,慢慢睁大眼睛,“他说了齐彦的事,难道、难道这就是破解诅咒的办法”
说出另一个人做的可以被诅咒的事,自己的诅咒就会变轻。
如果说,五姑村得怪病的这些人,都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他们又对诅咒人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这样他们的诅咒永远不会被解开,直到在越来越严重的病中病死。
说得通
那个诅咒的人要让他们,要不就被怪病折磨死,要不就互相揭露彼此的罪恶。
他们要破除诅咒,就要说出其他人做过的值得被诅咒的事,他们还会团结一致闭口不谈吗
那五姑村将会变成什么样
蔺祥想到那个场景,心脏忽然一跳,“这是对他们非常有用的线索,凌队那边也是”
“那你们两个都去吧,分头去把这个线索告诉他们。”尤月说“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苏茂“别”
“好”蔺祥和乔佑霖同时说,压住了苏茂的声音,他们立即激动地分头去找夏白和凌长夜了。
尤月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跑远,不紧不慢地回头,对上了苏茂被血包围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