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开始往外走,准备在手上的水凝结为薄薄的冰霜前将其处理好。
“麦芽。”
有脚步声跟了上来,但是更明显的是一声呼唤,雨宫清砚随意瞥了一眼,微微一愣。
让他愣住的不是递来的纸巾,更不是递来纸巾的那只手,而是与手连接着的袖口。
深色的高领打底衫的袖口,针脚细密,即使不用触摸也能窥见其中的柔软舒适。
“怎么不穿了”雨宫清砚没接那张纸巾,也并未停住脚步,怕那人听不懂,他又额外补充了一句“那件外套。”
对方不肯领他的情,诸伏景光也不恼,他甚至乐观地觉得当下这种状态对麦芽威士忌来说或许已经称得上一句精神正常。
“我以为你喜欢,麦芽。”
鞋底接触雪面时产生的咯吱咯吱声一顿。
“我以为你喜欢这件外套,所以才特意穿了它。”
安静的滑雪场,工作人员已经检查完雪面,零星的顾客正结伴从入口走进来,明明室内是没有风的,雨宫清砚却觉得恍惚间有一阵风从头顶飞速掠过。
他收回刚刚迈出的那只脚,转过身,完完全全地、正面看向身后跟着的与他同步停止脚步的青年。
他盯着那双蓝色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半晌,缓缓开口“苏格兰,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代号为苏格兰威士忌的组织成员没有回话,但是他的神色看起来绝不敷衍,似乎是真的在试图理解那句话的含义。
“你会走上命定的轨迹,你终将会成为苏格兰,所以我必须拒绝那个代号。”
他不是漫画家笔下的苏格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不能冒领“苏格兰威士忌”这个名字。
在他拒绝了苏格兰威士忌这个代号的一年后,又是六月二十号,有人成为了真正的苏格兰威士忌。
苏格兰威士忌的人生早已注定,他没有看到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的开端,同样也对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的结局不感兴趣。
生与死、攀升与坠落、掌声与唾弃、荣光与腐烂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也与苏格兰威士忌无关,只与漫画家的灵光一闪或者随手一笔有关。
这个世界的内核是一场悲剧。
“穿上吧。”
诸伏景光以为接下来会听到诸如温度或者颜色之类的话题,但是实际上,麦芽对他说的是
“这就是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的命运。”
“这就是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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