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抬眸,扫视过荒芜的场地。
地上倒着零零散散的躯体,战斗的硝烟仍未散去,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与被斩断的泥土和芳草的气息融在一起,令人作呕。
泷泽生说,“在执行机密的间谍任务。”
“暧吁”
五条悟发出了唏嘘的声音,“咒术师还有这种业务吗”
“嗯,我有。”泷泽生笑着道,“先不聊了,手机快没电了,到时候可不要再怪我失联啊。”
五条悟磨磨蹭蹭的挂了电话,泷泽生把一格濒危电量的手机塞进裤兜,缓缓蹲下了身。
他缓缓的,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喘息变得紊乱急促,刚刚屏息稳住声线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他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先把这些清理了”他念叨着,把衣服在手臂上打了个结,那个深可见骨的创面便被包裹起来,“然后抓紧回去吧。”
泷泽生,五条家筛选收养的孩子,六眼的近侍,以及公认的,五条悟的替死鬼。
世界自六眼诞生起被猛地拔高了恶意的上限,诅咒比以往疯狂强大,但咒术师的数量却没有显著增长,且水平一如既往的参差不齐。泷泽生并没有卓绝到令人心生艳羡的天赋,却在搏斗方面称得上灵敏聪慧,他自小被咒术世家的高层洗脑,是对六眼一心一意,没有自我的疯子。
嗯,大概吧。
泷泽生看着聊天界面上接连窜出的消息内容,已经想到了五条大少爷是怎么愤愤激昂的用两根手指头疯狂敲着按键。
什么话什么话那家伙说你是我的附属品,让我随意使用你,啊气死我了我要把他晒在树上三天三夜
他的嘴真是比五条笼还臭,干脆让他吃两管牙膏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给我带特产啊别忘了。
他们听到了一些奇怪的风声。
最后一条消息是隔了十分钟发出的,泷泽生猜那位胆敢在五条悟雷点上跳舞的咒术师已经惨遭不幸,他慢悠悠的回道什么风声
说你和我不合。
简单几个字眼儿,泷泽生却看出了五条悟的别扭。这种话从他那里说出来估计很不情愿。
是故意的。泷泽生直戳了当的说,是我放出的风声,我说我与你不合。
下一秒,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泷泽生秒接,还没把听筒放在耳朵边就听到五条悟的大喊声,“为什么啊生”
泷泽生笑了,躺上他员工宿舍内硬了吧唧的床,懒散的盯着牢狱一般的天花板,口吻轻浮,“你急什么啊,当然是为了任务,这次的诅咒师团伙特别神经质,我把这条消息当成了敲门砖,在他们首领面前佯装愤世嫉俗的说了一堆五条家的坏话,他们自动当成了我对你不满,想要叛逃,还对我的经历十分同情,很轻易就拉我入伙了。”
五条悟微妙的顿了一下,“十分同情”
“是啊,他们说我过得真是猪狗不如的日子,真好笑,稀薄的同理心竟然用在了这种地方,我过的什么日子轮得到他们评价吗”
五条悟的声音沉了下去,“哪个团伙”
“一个网上流传
的诅咒占卜,网站链接专门投放进初中部住宿女校,专挑判断力薄弱且情绪化的青少年下手。网站上写到,只要将讨厌之人的照片和名字上传进心愿单,那个人就会遭来厄运。至今已经有两个学生失踪,一名教师坠楼了。”
毫无疑问,情况十分恶劣。
泷泽生自觉向五条悟补充解释,打消大少爷的疑虑,“之所以不直接毁掉这个团伙,是因为运作网站的是普通人没错,大概就是黑手党退役之类的犯罪分子,真正拥有咒术的人是只有首领才有权利知道的绝密,而据我所知,首领的照片和名字也在那个人手中,所以我采用了保守做法。”
五条悟语气不善的说,“你现在在哪”
“哪儿在他们老巢。”泷泽生的唇角含着恶劣的笑意,“我把他们首领和员工一起端了,今晚我就能用他的账号登入他们构建的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