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看的。被问到的人心想。
“啊,因为我一直在看着这个世界,而你们是其中的一部分。”卡斐撑着头,笑道,“有趣的,无趣的,往上走的,落下去的。”
“”安室透停顿片刻,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半响才问出一句“一直瞒到今天都没在其他人面前揭穿,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客气。”卡斐扯了扯领口,好像嫌这件衣服不舒服一样,将原本就宽松的领口扯得更大了一点,“我只是喜欢看活人而已,信仰坚定的也好,愚蠢狂热的也罢,野心勃勃的也不错。我曾经看见过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路爬上高位。”
他闭上眼,酒精在身体里的时间太久,最开始的亢奋褪去,留下的是恼人的沉默。
如果系统现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和动作,同上一次喝醉后坐在酒店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符咒,懒懒的不想同任何人搭话的状态是相差无几的。
卡斐甩了甩头,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写字大楼,周而复始的生活,从不掩饰自己野心的后辈,和一杯送到面前的咖啡。
“所以,总之”他伸手虚扼住自己的脖颈,微微歪了一下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一切都有了可乘之机。”
骨干分明的手张开,落在苍白的脖子上。黑发男人做了一个扼死自己的动作,配上他周身的气质,显得诡秘阴冷,偏生垂头的那一下,脸上所有神情因为角度和光影都消散下去,让他的动作在有那么几秒间,虔诚得如同神父。
一道闪电如瞬息间在脑内闪过,灰紫色的眼睛忽然睁大,安室透嘴唇微张,得出了一个细想起来完全同所有线索都串联在一起的结论
野心勃勃的乌丸莲耶不断爬上高位,然后在卡斐带着戏谑的刻意放手中,终于篡位,成为了这个组织的首领。
要不然怎么解释,组织为什么仅仅用四十年的时间,就会遍布世界各处。这样一个本该有百年滋生时间的机构,又怎么只在近四十年才崭露头角,贪婪地吸取着所有财富。
因为处于核心的位置,在这个时间节点易主了。
他在组织这么久以来窥见的对于长生疯狂的追寻也有了更迫切的缘由,大概是因为卡斐这个摆脱人类范畴的先例就在这里,被秘密关押在什么地方。
乌丸莲耶四十年如一日地注视着这张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怎么不会滋生出我也应当如此的贪婪
哈,果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无论是过去为了看那点野心家篡位的戏码,就拱手让出一切,放任自己被囚禁,还是现在为了那点乐趣,费尽心思想要重新开启禁忌的门。
卡斐都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又傲慢至极。
问题是,如果这样说的话,在乌丸莲耶成为boss之前,就已经有了组织这个庞然大物。卡斐为什么会建立这个组织,都是从四十多年前乌丸莲耶上位后开始的,在此之前,这个组织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只是觉得好玩吗
“那你又为什么在现在来到这里。”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只是他把这个地方变得太无趣了而已。在努力往上爬的时候,明明能爆发出那么明艳的颜色。”卡斐想,“等真正到了上面,得偿所愿以后,就又和所有人一样变成发条机关了。”
他闭上眼睛,想到打工人的悲惨上一世,还被看好的潜力股后辈在成为同级后一杯咖啡毒死,一时悲从中来。
“在铁笼里待得太久了,有意思的事情也没了,就会在麻木过后的某天开始思考。”他叹气,决定把自己曾经的工位叫做铁笼,“有人说思考是一切错误和痛苦的根源,的确如此。”
“越想,越会觉得。看书,写作,听音乐这些传统意义上的娱乐,就像是往自己腐烂的灵魂里塞点新鲜的作料,然后再沾沾自喜地说,看,我今天还新鲜的活着”
“在之后就会发现,快乐只是一瞬。就算是痛苦也不过几个夜晚的事情。绵长的永远是空洞的无聊,你读过国外的作品吗日子就像这样过去。晴天之后是晴天,之后仍然是完整无憾饱满得不能再饱满的晴天,敲上去会敲出音乐来的稀金属的晴天。”
“好是好,就是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