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你那几个姐妹也出去玩玩,”殷九弱就着一盏烛火,吃着重新煮好的元宵,尝到甜甜的豆沙。
她有点发怔,自己虽然喜爱甜食,但偏偏不喜欢甜过头的东西,这儿的侍女厨娘并不了解她,做的东西经常过甜,她也懒得提醒。
怎么今日会这么合口味
“等一下,”她叫住端来元宵的侍女,“我的怎么是豆沙馅的”
侍女脸上也是迷茫之色,“殿下,厨房专门做了豆沙馅的,就端给您了,或许是鲸王他们吩咐的。”
殷九弱摆摆手,让侍女回去休息,她知道三位叔叔都不喜欢吃甜食,怎会特意要求厨房弄豆沙馅儿。
她心下一凛,强忍住不去看那个女人,面色如常地对冲忧她们三人说道
“师姐,我准备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冲忧照顾着又被灌得酩酊大醉的阿引,冲殷九弱点点头,“嗯,你去吧,明天出门时再来找你。”
“你酒量太差,我还要一个人再喝点酒,”岁歌嫌弃地看了眼阿引,又一个人跑到酒窖,又拿了十几坛酒回房畅饮。
远远地,扶清隔岸远望着殷九弱,四处灯火迷离,少女身姿纤长,姿仪如玉,整个人在冷暖交织的美丽光影里。
于她,美好得如一场幻梦。
人一生又有多少好光景。
风雪渐大的深夜里,殷九弱仍然待在议政殿查看卷宗,过了三更天虽然困意来袭,她却不想回去安眠。
不知为何她心烦意乱,困极却睡不着。
殿里的烛火摇曳起来,冷风与殿内的炭火交织在一处,飞溅起一串火星。
一个穿着羽白锦衣身段婀娜玲珑的女人,从殿门外慢慢走进来,如缎长发流银般瑰艳,发梢在风中幽幽起落。
“不需要有人近前伺候,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是三位叔叔让你来,明日我会跟他们说一”
殷九弱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去,只见女人一身素白法衣,明眸善睐,面色潮红,清冷如霜的面容被妆点得像是开到极盛的海棠。
不张扬,但皎洁无瑕得勾到人心里去了。
然而,扶清并没有看向殷九弱,反而避着对方的目光,垂着眸像个倔强的少女,只是唇瓣抿得紧紧的,好像紧张得厉害。
“扶清,你明日离开,现在来找我又是做什么”
女人不说话,只是倔强地靠近。
“你你在发什么疯”殷九弱发现扶清墨色的眼眸隐隐发红,凄艳绝色,完全是心魔发作的模样。
“小九,”扶清半是清醒半是沉沦,几乎自暴自弃地想让自己再拥有一个夜晚。
下一瞬间,扶清几乎瘫软在殷九弱怀里,幸亏此时夜已深并没有什么人经过。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殷九弱就已
经感受到扶清渐渐升高的体温,甚至于什么都还没做,女人便难以自抑地轻颤起来。
她看见扶清眉心的朱砂,以及那双凤眸里癫狂疯魔的媚色,这女人胆大包天,放纵着心魔作祟,不顾一切地跑来议政殿。
就为了这最后一夜的相处吗
桌案上的书筒和笔墨纸砚,被过分的动静碰得摇摇晃晃,殷九弱手中笔尖的墨汁几乎甩到了扶清萦绕着莹光的法衣上。
“扶清,你唔。”
女人毫无顾忌没有保留地覆上红唇,滋生出的甜香气息清清浮浮,令殷九弱心下生出难以抑制的意动。
小九,不要拒绝我好不好18”扶清软言软语地哀求着。
今日下午她理智地让自己放手,给殷九弱自由和快乐,可她克制不住理智的崩盘,只想求得最后一晚的温暖,容她狼狈离开后有可回忆的。
殷九弱心口微窒,即刻被已然疯魔无序的女人圈在一方天地,暂时逃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