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像是沸腾般翻滚起落,竭力抵抗着无法违抗的力量,直至力竭。
扶清以肉体凡胎执掌神力,不顾因果,终将名姓刻下,完成婚姻真法的缔结。
她此刻什么也未想,只是不允她与殷九弱就此缘尽。
就算自然真法要阻止,也不允许。
然而,刺骨的朔风横扫大地,劫运将雷电和暴雨倾泻而下,愈演愈烈,像极了神话传说里的神罚。
殷九弱不明白为什么扶清还未飞升,就能引动神力,她只看见女人古镜一般澄明的眼睛,眸光破碎,狠戾凄艳,好像有什么危险快要破土而出。
“神罚不会在此刻落下,你放心,”扶清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不少,但整个人仍然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你遭到反噬了”殷九弱发现扶清刻字的那
只手,玉白的肌肤自然剥落,露出泛着莹光的神骨,染红了女人庄严洁白的法衣。
扶清眉眼肃穆淡漠,随意看了一眼正在化为枯骨的右手,“无碍,休养几日就好。”
殷九弱笑笑,“只要不耽误我们成亲就好。”
女人眼眸里漾着微小的喜意和不确定,主动握紧殷九弱冰冷的手,“不会。”
她们两人回到鹤雪峰时,竟然遇上了等在结界外的沈沧离,她似乎一夜未睡,眼下一片青黑,人也萎靡颓废得很。
扶清几乎在看见沈沧离的一瞬间,便紧紧蹙眉施了隐身法术,将她和殷九弱的身形隐去。
回到临月居,殷九弱懒洋洋地睁开眼,“你不见沈沧离吗”
“你需要先服药沐浴,我晚点儿再去见她。”
“好。”
这一套流程几乎天天来一次,殷九弱都快免疫了。
临月居后的浴池,早已泡着各种灵药奇草,清澈纯净的热水,慢慢变作淡粉色。
扶清姣好清冷的面容淡淡,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苍白唇却血红,仙姿玉貌莫名有了几分妖冶的性感。
“扶清,明天我们试试酿一坛桐花酒吧,”殷九弱目视前方,并不愿多看女人曲线曼妙香气馥郁的身段。
“桐花酒”
“嗯,成亲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亲手酿酒庆祝更有意义。”
雾气氤氲里,扶清凝视着殷九弱,少女那双比平常人更黑的眼睛空洞洞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九,你真的开心吗”
“是啊,我很开心,很开心,只是有点累了。”
房中,池水声动,扶清衣衫半褪,黑发如缎,脂玉般的肌肤,被热水熏然出星星点点的粉红,她右手伤口狰狞,几乎皆化为枯骨模样。
美人枯骨,狰狞可怖与绝艳清妩,碰撞出一种摄魂夺魄的妖异靡丽感,令人欲罢不能。
像栖息在枯枝上的彼岸花,美得人心惊胆战,却痴迷得想要付出一切。
长发浮在水面,扶清靠近殷九弱,模糊的水汽映得女人容光粲然如吸食人心的女妖。
“会害怕吗”扶清抵着殷九弱的肩,娇弱但凶狠地轻咬着殷九弱的唇,软声发问。
“不会,”殷九弱冷淡地推开扶清,干净忧郁的脸上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醉神迷的虔诚神情,反倒显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戏谑,“我累了,你自己来。”
扶清漆黑的羽睫微颤,咬着唇眸光细碎,面对殷九弱的若即若离,终是抵不住在对方身下的诱惑。
一室玉脂暗香,女人清冷的媚眼水汪汪的,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委屈地呜咽,化成一滩春水。
本以为殷九弱说自己累了,这次会一如往常那般温柔体贴。
谁曾想几个时辰后也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