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尽头矗立着两栋门对门的双层别墅,其中一间烟囱里已经冒了白色的水蒸气。
秦孟提着行李走到石屋前,老板将开锁密码传给他。
“屋子里有温泉,您可以去泡泡解乏,最近正是席迪丽奔狼的繁衍季,来这的猎户朋友可多,我们生意特别好,您要猎枪吗1000星币用一天,300发子弹。”
秦孟“不用了,我是身体不好,来这寻个清静地疗养一下。”
他行李箱里那把劳伦卖给他的电磁微冲还是满电状态呢,要用枪也不需要买。
老板面露警惕“您求生欲很强吧要是您有什么对生命不友好的决定,请住满15天,办完退房后再考虑其他。”
秦孟黑线“我不想死,谢谢。”
他看起来就那么病吗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老板才放心离开,秦孟放好行李,坐在宽敞的屋子里发了阵呆,这座别墅装修豪华,打扫得干净整齐,落地窗边是一架三角钢琴,就像某个贵族的古宅一样,温暖,舒适,宽敞。
秦孟打开背包,拿出防冻的面脂,找到卫生间,在镜前将脸涂得白白的,整个人立刻就和通缉令上的速写不一样了,虽然那张速写本来也和秦孟本人不像,他本人的眉毛没那么粗,嘴也没那么大。
“走吧。”
秦孟拍了拍脸,带着装有琳娜的小瓷瓶离开房屋,顶着风雪走向断崖。
其实他是故意订这间房的,因为这里离风最近。
断崖旁,秦孟打开瓷瓶,瓶口向下一倒,灰白的粉末滑出,被风雪席卷着朝远方飞去。
“看到没有,这就是真正的雪。”
秦孟手一松,瓷瓶顺着陡峭的山坡滚落。
“再见,琳娜。”
秦孟曾经想过等带琳娜跑路后可以送她去上学,用考试狠狠教训这个没接受过教育的仿生人,谁知在这个世界想救一个人那么难,连保护好自己都不容易。
席迪丽山脉的风雪千年不散,现在,那个从未拥有过自由,到最后连记忆都混乱不堪、自我都保不住的女孩将在这里永远与自由的风雪为伴,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飞翔了。
秦孟低下头,朝掌心吹了口气,风很大,把他的鼻尖被吹得微红,他喉头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说句真心话,秦孟自己的脾没义体脾好用,对血液的净化、免疫系统的强化都不如人工造物,作为免疫器官,抗病能力也不是很强。
再不回去说不定会感冒,娱乐型仿生人是有生病这个“功能”的,主要是为了满足部分特殊人士的需求。
秦孟回身,看到一个很高的青年在看着他,银发,一身纯黑冲锋衣,单手拖着只近三米的白熊样的生物,戴着防风镜,似乎是出门打猎的游客。
这个人身后的脚印已被雪覆盖一半,似乎是看秦孟有一段时间了。
秦孟想了想,朝对方挥手,语调明快“先生,我是来看风景的,没有要跳崖,请放心。”
阿南塔回过神来,移开目光,带着猎物离开。
手中的席迪丽雪兔挨了阿南塔一拳,浑身骨骼尽碎,软绵绵的躯体时不时抽搐一下,使雪地上的拖痕狰狞似魔兽的爪牙。
阿南塔脚步匆匆,迅速脱离那个少年的目光,他想,今天不该出来打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