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絮桉不禁轻叹了口气。
算了,只要能让姜姜睡得好,她睡得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爬进屋里,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泽,鸟鸣声穿过半开的窗户,钻进了纪絮桉的耳朵里,悠长且清脆。
纪絮桉倏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白光让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待意识完全清醒之后,纪絮桉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还睡得特别熟,醒来的时候浑身懒洋洋的,甚至有种不想起床的感觉。
纪絮桉感到不可思议,大概是残留在脑海中的睡意影响了她的思维,她那张素来高深莫测的脸庞竟透着一股纯粹的迷茫和惊讶。
有点儿傻乎乎的,跟纪总以往的精英形象毫不相干。
幸好很快,那抹不符合纪絮桉人设的迷糊神情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脸上,纪絮桉撑着身体半坐起来,转头朝身旁看去,姜姜也正睡意朦胧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姐姐,天亮了吗”
这回她的声音里有很明显的沙哑和困意,应该是真的才醒。
“嗯。”纪絮桉的嗓音也透着股低沉的哑意,“你继续睡,还早。”
姜姜打着哈欠摇了摇头,“不睡了,有点饿。”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还隔着被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就连半眯的眼眸里都藏着对食物的渴望。
这副呆呆的样子成功逗笑了纪絮桉,但纪絮桉不觉得姜姜傻,在自带滤镜的纪絮桉看来,这叫娇憨可爱。
“你先起来洗漱吧,我马上让人送早饭过来。”
姜姜翻身坐了起来,她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脚上的伤最严重。
昨天拄着拐杖去上过几次厕所,现在姜姜已经能够十分熟练地使用拐杖了。
纪絮桉让她先去洗漱,但姜姜此时已经牢牢地拿捏住了纪絮桉,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心软。
她完全无视了纪絮桉的冷脸,反正对方此时就算再不耐烦也会忍着脾气对她妥协,而且纪絮桉看上去也不是不耐烦,她面对姜姜提的小要求,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一起来嘛,姐姐,我还没有试过跟别人一起洗漱呢。”姜姜倚在洗漱台前,期待地眨了眨眼,“而且,姐姐担心我会摔倒,一定要站在门边等我。与其干等着,还不如进来呢,这叫节约时间。”
纪絮桉最终还是被姜姜的歪理说服了,因为她实在抵抗不了姜姜那可怜的小眼神,
总有种一旦自己拒绝了,姜姜就会立马哭出来的错觉。
最后纪絮桉跟姜姜一左一右地站在洗漱台前,她眼眸微垂,有意识地避开了姜姜的视线,但偶尔不经意间,纪絮桉总能通过面前的镜子,发现姜姜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这让纪絮桉感觉更加不自在。
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紧绷表现在脸上,至少从表面来看,纪絮桉还是那副淡定从容,无波无澜的样子。
姜姜一直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她感觉纪絮桉似乎已经到了容忍的边缘时,姜姜才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心情大好地吐掉嘴里的泡泡,低头的时候唇角不甚明显地弯了弯。
这边的病房里气氛温馨而甜蜜,梁君生那边却是从昨晚苏醒到现在,就一直处在低气压中。
赵秘书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去跟梁君生解释,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这两人的用词都很严谨,正经中却又透着一点尖酸刻薄,把梁君生气得差点儿当场又晕过去。
“梁先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自作自受呢唉,这可能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吧。”
虽然你现在变成了一个太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后应该没有人愿意嫁给你做你老婆,所以你那玩意儿也没有派上用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