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黏腻水声在耳边轻响,周雨晚不安地抬了下膝盖,碰到他头发,细腻肌肤被扎得有点刺痛发痒。
“商渡”她叫他。
他轻哼一声,以示回应。
周雨晚没空再说话,只是张着嘴呼吸,胸腹剧烈起伏,纤细小腰依稀显露漂亮的马甲线条。
哆嗦着,腾出一只手按亮桌角的台灯。
暖黄光线乍泄,小腿忽地溅上一抹粘稠湿意,脚踝脚背也不能幸免。
她怔愣。
商渡抬起脸看她,光束照透那双眼,显出浅棕色,头发也不是纯黑的,被她抓挠得凌乱。
“纸巾。”他哑声说。
薄唇湿漉,仿佛刷了一层唇釉,舔唇时,红嫩舌尖卷着水液含进湿暖口腔。
周雨晚咽一口唾沫,身体还记着他舌头的温度和柔软灵活度,伸手连抽几张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低头擦拭的同时,唇舌继续之前的动作。
直到她音色陡然尖细,慌乱无措地揪扯他头发。
他开始吻她,自下而上,轻吻她扬起的颈,再辗转至她微张的唇。
她从他那儿尝到味道。
肮脏,下流。
谁要在这时候谈论高洁文雅,那简直有病。
之后被他抱着摔到床上,床垫受力振荡颠簸,床被蓬松柔软,她陷在里面,他胳膊抵在她脑袋边撑起身体,俯着身,低着头,一个绵长狂乱的吻。
周雨晚勾着他脖子,闪着亮光的镶钻美甲划过他肩胛,擦出轻微的红痕,她腾出一只手往枕头下摸,没摸到,又往另一侧摸,终于在他枕头下方找到东西。
外包装的锯齿磨着掌心,她抵着他肩膀拉开点距离。
商渡呼一口气,就着暗弱灯光看清她捏着的东西,挑眉,“这样都被你找到了。”
“系呀,边个都知你沟我系想同我卜野喇是啊,谁都知道你泡我是想跟我办事啦”
她这会儿心情挺好,嗲声嗲气地拖着尾音,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拆着。
“我都唔介意益下你嘅我也不介意给你点好处”
他颇有闲情逸致地看她磨蹭,听笑了“柒头,卜野,益下你,你粤语课就教咗呢啲你粤语课就教这些”
“那你课上学什么”周雨晚问他,一想到他课上偷摸着给她发的满黑板公式,头疼,改口问,“要不要我帮你”
这么说着,她已经摸黑动手了。
“你会不会”
“”应该会吧。
周雨晚不太确定,但她不喜欢他的质疑,反驳
“说得好像你是老手似的。不会背着我,偷偷找老师了吧”
“没有。”他矢口否认,“我就你一个。”
周雨晚哼哼唧唧地应他。
商渡垂眼扫过,“没反吧”
“没吧。”她感觉是这样。
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所以当他与她十指相扣,高大身躯覆下来时,她满脑子粉红泡泡,总觉得两人差不多能安安稳稳在一起一辈子了,忘了周牧曾给过一句忠告
“不要在床上谈未来。”
“真就只有我一个”她问他。
“只有你。”他在摸索着,边回话,“只爱你。”
“嗯”周雨晚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怕疼,想借此转移注意力,“那好不容易异国半年,还有三年半熬过这三年半,你回来了,我们就结婚还是等你满22周岁的时候领证,寒假刚好可以举办一场婚礼,我们两个人来一次蜜月旅行。暑假还有毕业旅行,可以叫上朋友一起”
说得多了,发觉他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停下,她不明所以,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怎么了”
商渡没接话,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高涨的情绪好像在慢慢冷却,处在进攻状态的身体仍是紧绷,令人窒息的侵略性却在一点一点削减。
空气仿似静默许久,也可能只有短短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