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他太久了,依赖他太久了,也难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不介意拖着她这个累赘。
电话挂断,她终究一句话都不曾对他说。
然后,高一稀里糊涂地过去。
暑假,接到他来电,两人去了趟非洲。
再回来,到高二,到高二
他对她说我们和好吧。
这一晚在车内将就,超跑帅归帅,但空间狭小,睡起来并不舒服。
周雨晚腰酸背痛地醒来时,商渡已经醒了,没在车内,而是坐在车前盖上。
黑色超跑炫酷,焊着肌肉感。
他一件克莱因蓝卫衣鲜艳惹眼,手往后撑,左手指间夹一根香烟,火光亮着,没抽,像在想事情,若
有所思地垂着眼,烟气四散,无名指的银戒闪着细碎的光。
察觉她动静,偏头。
一眼穿透车前挡风玻璃,锁定她的那一秒,日光从海平面喷薄而出,金灿灿地打过来,云蒸霞蔚,浓烈的浪漫氛围在这时达到顶峰。
海风兜过来,吹拂他的发,高眉骨,深眼窝,构造出一双多情迷人的深情眼。
他拥有让所有人疯狂尖叫的资本。
用词精准些,是“姿色”。
周雨晚下车,捋着凌乱打结的长发,靠在车门边,随他一道欣赏海上日出的美景。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
“什么”他抽一口烟,屈指弹掉灰。
“那时候,你发我消息,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走向他,找地方坐。
风把头发往他那边带,吸附在他衣服上,落了两根到他肩颈,挠得发痒,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目光长久停留在她身上,嘴角浅勾出一抹淡笑,像释然,挪开眼,望向远方更远处,开口说话,烟雾逸出薄唇,缥缥缈缈
“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
她没问他,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爱说不说,她不追问。
他打电话叫人过来,一是送他们回市区,二是把这辆大牛开进他家车库里。
今天周一,还有课。
都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先送周雨晚回名雅豪园。
她下车,转身离开时,恍然记起身上是他的冲锋衣,折回来,葱白手指捏着拉链头,边往下扯,边说
“差点忘了还你衣服。”
她俯着身,商渡一眼跌进她拉链渐开的领口内,呼吸间,空气渐渐燥热稀薄,语气玩味
“你确定,要现在脱给我看”
“”
这是一件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她里面挂的空挡。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夜,在那逼仄狭小的跑车里,在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中,他曾因她起立过一次又一次。
隐忍,克制。
彻夜难眠。
时候到了,她会知道的。
他会让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