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周雨晚也跟着投去一眼。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那人伸手要扣他的头,他弯腰闪身躲避,露出另一侧的赵丞。
赵丞还跟旁边一姑娘瞎扯淡,没注意,等有感觉的时候,人已经被扣着脑袋,摁进涂满奶油的蓬松蛋糕中。
dquo草谁他妈犯病”
赵丞气吼吼地爆粗口,声音闷在蛋糕里,附近一圈人闻声纷纷看向他。
他把头抬起,细密绵软的奶油糊了满头满脸,惹得众人捧腹,哈哈大笑出声。
没看清方才是谁扣他头,赵丞逮着一个笑得最大声的,直接挖一手奶油砸过去,“就你是吧”
那男生冷不防被砸一大块奶油,骂一声“丢你老母”,也要掏奶油丢回去。
赵丞这回有经验了,屈膝弯腰,双手护头,躲得飞快。
那人没砸中他,倒是有别的小倒霉蛋遭了殃。
一场无厘头的闹战就这么拉开序幕。
人体彩绘颜料还剩不少。
不知是哪个小聪明的主意,估计是嫌太难挤进内圈挖奶油砸人,直接从后备箱里搬出所有颜料。
捞了满手扑人身上还不够,甚至把纸巾丢进去,浸饱水性颜料后,“啪”一下摔出去,颜料四下飞溅,弄得人皮肤衣服到处都是。
周雨晚好不容易从枪林弹雨中杀出重围,手里还护着最开始切的一小块蛋糕。
奶油上边躺着一小块黑巧克力牌。
原本是用粉色草莓酱,写着“商渡18岁快乐”这一行字的。
但那块巧克力差不多有男人两个巴掌大,她嫌不方便,只掰下“商渡”一字。
中巴停在比较靠边的位置,里面的人都下车了,现下显得空旷又安静。
但她分明看到有一抹亮光若隐若现。
端着蛋糕,走上车。
眼内映入商渡的身影的同时,他也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
他看起来还挺整洁,当然,这是对比起其他正在狂欢庆祝的人而言。
两条长腿敞着,大喇喇地坐在水吧区的木凳上,他一条胳膊往后搭靠台沿,另只手拿手机。
因为她的突然到来,读消息的动作被迫打断,小臂落到腿上,长指捏着手机,屏幕朝下。
“找了一圈没见到你,果然是躲这儿了。”
周雨晚没半点打扰到他的觉悟,端着蛋糕过去,摆台上。
“你好像
还没吃蛋糕吧”
商渡瞥一眼,“还以为早被糟蹋完了。”
“好在我比较有先见之明,帮你存了一块,寿星公嘛,多少还是得吃点的吧。”
周雨晚漫不经心地说,在中巴里闲庭信步走一圈,看看这个,碰碰那个,越看越觉得喜欢。
“难怪最近artyb这么火,的确很拉风显眼。”
绕一圈回来,在靠窗的一个座位,找到一个款式复古、厚重脱漆的红色台式收音机。
周雨晚屈膝蹲在椅子边,逐一查看按键,拉起天线,“啪嗒”两下按下去。
收音机响起信号不好的白噪音,“沙沙沙沙”
有点闹耳朵,她调频道,勉强找到一个能听的。
“that'syshitthat'syave
doitikethatandi'reayit1”
富有节奏感的旋律,和拽酷傲慢的歌词,都是周雨晚熟悉的。
她忍不住跟着摇头晃脑地哼唱。
起初还收着,大概是气氛太嗨,灯光打得炫彩梦幻,她摇摆的幅度渐大,起身,扭腰摆胯,身体随音乐律动。
黑亮长发还留有奶油和酒水的痕迹,她随手用一支笔挽起,经过先前一番玩闹,发髻松动,几缕发丝漏下来,末尾打着慵懒妩媚的卷。
他的黑卫衣套在她身上实在宽大,一抬手,袖子就顺着细瘦手腕滑落,露出一块被她戴得不伦不类的天价腕表。
腰带箍出不盈一握小蛮腰,衣下两条腿生得匀称笔直,白花花地暴露在空气中,膝盖擦擦碰碰,晃得人心荡漾。
她唱着,转身,看见他,有过那么零点几秒的僵硬迟疑。
很快,又被音乐感染着,变得大胆性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