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温度瞬间如涨潮一般高昂起来,香气,酒味混杂,复杂危险又充满诱」惑。
宋晏容的舌头被牙尖刺咬,似报复那般,她吃痛皱眉,握住苏葭腰侧将人往后推。
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苏葭身体绵软,她下意识只用了几分力道,也或许因此被早已提防的苏葭先一步将手腕捏住。
她的手被另一只凉瑟温度的手带到紧致衣摆,衣摆压在她小臂,震撼的触感随即从掌心蔓延到心脏,
她的指尖似被柔软滚烫的温度烫伤,忍不住收缩抽搐。
于是宋晏容听见肩头oga动情的哼声。
“晏容”
宋晏容仰了仰头,她今晚喝了很多酒,此刻总有色迷心窍的意思,她头昏脑涨且兴致浓厚。
但她还是从苏葭衣摆里抽出来,这次一下将人推开。
或许动作太快弄疼了苏葭,或许推动的行为出乎意料,宋晏容第一次从苏葭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失落神情。
苏葭闷咳两声,浅黄的车灯下看不清她正常的脸色,只知比以往颜色更深,尤其脸颊两团。
宋晏容忍着没伸手去拍她后背,抽了一张纸巾,在嘴上擦了擦,看到被灯染暗的纸巾上有浅浅一丝血迹,她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也是够狠的。
苏葭抬眸凝她,唇瓣抿着,她看着宋晏容被咬破的嘴皮,心里竟然产生一丝安慰宋晏容身上有了她的痕迹。
不是随便能擦过,或者一句话后,就能消除的痕迹。
她竟然没为宋晏容推她生气,好像被自己安抚了,指腹在宋晏容嘴皮的深红处轻柔一瞬,她知道不可能,却想耍赖一样,声色干涩“不许跟她说话。”
宋晏容迟疑一秒,偏了半厘。
还未开口,女人软声说“也不要对别人笑。”
宋晏容联系前后,明白过来,她看着苏葭微顿,然而并未过多解释。
既然她不管苏葭和韩一雯的事了,她同样也不用解释和向萦是正常上下属关系。
自然,她对谁笑,都是她的自由。
只是宋晏容对上那双眼,看到苏葭低眉掩嘴低咳,她没将这些话说出口,但突然感到生气。
不知是为苏葭,还是为了自己。
宋晏容将车门的水拧开又拧紧,放到椅子边。她嘴里有甜味,舌尖不着痕迹舔了一下嘴皮,又是微弱的咸。
刚才苏葭吻过来她吓一跳,估计前排的人更是。
苏葭偶尔倒真是会做出与旁人不同的举动,更为大胆和疯。
她提醒道“不舒服就坐好,还在车上。”
“怕她们听见什么妻妻之间说点话规避旁人有什么稀奇”苏葭问。
宋晏容说“对她们不稀奇,对我们稀奇不是吗”
言外之意,对外人是如此,可对内,她们并不是真的妻妻。
苏葭一窒,她的
手撑在座椅上,垂目就能看见水在手指边摇摇晃晃,一整日的低沉情绪被这举动和话更刺得发酸,酸到牙根,指甲快要把皮椅抠破。
她吸口气忍着燥郁,哄道“宋晏容,你抱抱我吧,等回去我跟你说实话。”
也许因为太多次,也许因为她们之间最开始就源自交易,也或许她们之间已然出现裂痕的信任,无论什么话出口,稍有不慎,首先迎接的考验便是敏感。
所以宋晏容第一反应并非苏葭的示软与退步,而是这两句话的关联。
她问道“在你眼里,这件事也能当成交易”
苏葭一顿,惊讶看向宋晏容“那么在你眼里,我只是这样的人”
宋晏容视线停留几秒,错开“你应该知道的,苏小姐,我并不了解你。”
比起前两日的平静,今日饮酒的宋晏容,每一句话都有更明显的情绪袒露,她的语气更重,话更直接、刺人。
苏葭看着宋晏容沉默了好片刻。
宋晏容当然不会了解她,这世上也不会有人了解她,包括她自己。在经历那些事情后,她像一块棉布,偶尔能听见自己的撕裂声,每一次她都能感受到心灵的磋磨。
终于,她坚硬冰冷的可以面对一切,无视一切,曾经脆弱的一切。
可宋晏容出现后。
她的冰冷是无常的,她的感情也是无常的。
她本该心无旁骛利用宋晏容,本该对宋晏容如这虚无世界的任何人一样冷漠无情,可偏偏她竟然还未完全舍弃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