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知他心性,劝慰道,“公子不可妇人之仁,我们还得攻打楚国,可没那些闲粮给旁人吃。”
今年国内又逄大旱,虽有郑国渠,但是可能对水敏感的小麦可能会减产。
琇莹当时轻笑,笑容中带着苦意。
“我知道,可若是今日屠城,那明日后日再要进城,必会遭到军民的大力反抗,不若只抢粮,囚贵族,划一个地方任黔首自流。
“百姓食草,亦可活着,他们为生存拼尽全力,亦不会生乱,你瞧大梁附近,凡失粮地,无乱,只是人相争草,鱼虾绝迹罢了。”
王翦思索片刻,答应了,他也相信只要贵族不在,黔首便不会生乱。毕竟他也不想每个城池都如大梁这般顽抗。
今日魏王不给王印,他们或有愤怒,但还有一丝庆幸,庆幸魏王这个老傻子让他们寻个旁人挑不出错的借口可以囚着贵族,直接饿死他们,又能省一批粮食。
所以此时他骂琇莹杀神,琇莹觉得骂得真好,值得给他个一箭爆头。
他长箭随心而出,将魏王增钉在了后面的壁上,而后他保持轻笑上前,拿起他的王印便掷往地上。
那王印由玉雕成,加上他天生神力,掷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你在做什么”魏王增大声怒骂道。
魏臣也一下子挺起了身,齐身高呼,“公子何意”
王贲也被他这一动作倒吸了一口凉气,反而一旁的王翦哈哈大笑,抚须长喟叹一声,“摔得好”
琇莹扭头冲魏王轻笑,姿态温雅,可出口的话中却带骄狂万分。
“不过是块玉罢了,还当个宝守着,魏国不过尔尔。”
他接着又对魏王心口一箭,然后扫视了魏臣一
圈,吓得他们不敢直视自己,才朗声冲不断流血,奄奄一息的魏王道。
“有无此玉,我秦都照样吞你魏土,亡你宗庙,我王照样可以横强六合,君临天下。燕楚也好,齐魏也罢,都是我秦的疆土,我王的彊土。”
拿不拿到所谓王印有何重要,值得你向我秦拿乔吗我王便是拿木制印,那也可以通令各国,不过是块玉罢了。
王翦下令将所有的魏官员押至各府,方便琇莹手下人取他们的粮食和财帛。
你瞧那玉有什么用呢,你的臣子啊,不照样听我的。
四月中旬,王翦和王贲已经在魏楚边建立了一波防线,风尘仆仆的李信率二十万大军才至琇莹镇守的大梁。
等到五月,秦国关中粮草又将迎来一场丰收,阿政发粮给的快,秦刚占大梁,粮便依着郑国渠渭河顺水直下,送到大梁,送到琇莹处。
这一切刚刚好,正好秦防线形成,秦楚可一战。琇莹驻魏,亦可收尽韩魏之粮,处理韩魏内乱,后方已大稳。
现秦可与楚一战,秦必胜矣。
一切都在阿政掌握之中。
这些人跟阿兄比,太笨了。”
琇莹有条不紊的分批运输粮草,为前线持续供命,还顺手镇压了一场韩魏的小内乱,活捉了一批漏网之鱼,都打包运回了咸阳。
“他们确实太笨了。”阿政望着咸阳宫挂着的大地图上,提笔写下了秦字。
青年勾起唇角,眉目锋利,将手划向楚都的位置,“接下来,便是楚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他看向殿外,下雨了,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