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见大恬嘹亮的声音,"公子,我与毅来了。"
琇莹起身去迎接,相互见礼后,引他去见哥哥。
"大恬。"阿政唤蒙恬过去,"琇莹接着说。"
"啊,兄长我刚说到哪了。"琇莹问。
"人会长指甲,马亦会长指甲。"阿政答道。
"哦对。"琇莹接道。"人长指甲容易被别断,马亦如此。"
他嘀咕了一大堆给马指甲装铁片,让指甲不会被别到的想法。
阿政拊掌点头,蒙恬听得眼睛发亮,他突然握着琇莹的手,"小公子,我们可以试试吗"
琇莹摊手,"没铁,怎么试。"
"将一些铁制的灯融了。就够了。"阿政笑了笑,"至于马,我记得阿恬家中应有只老马。"
"嗯。是我大父以前的战马。"蒙毅眼红了,"叫耿,已经是匹老马年,前两年脚被伤了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琇莹握住他手,"我们现在就去试。"
于是一行人的灸羊也没吃,匆匆叭了口粟米饭,便各自回去收铁去了。
琇莹将铁制的灯全部投到宫殿中央。然后一人一个包袱,扛着出了宫。
傍晚,蒙恬与蒙毅也一人背着一个包袱,一个牵着匹蹄子被包上的老马,跟作贼似的与二人在大司农府接头。
"行了行了,快进来。"琇莹开门,伸出一个小脑袋,招手唤他俩过来。
他们在农家平时扬谷的空地上进行实验,旁边不放心的大司农和因为他去借打铁工具感到好奇跟过来的少府,当代的秦墨领头人朱阳一人在劈柴,一人在融灯。
琇莹嗒嗒跑过去,跟阿政一齐画图纸。
"我的个乖乖,你拿什么来了"大司农劈柴的手,颤抖着。
前面那两个熔宫灯他忍了,毕竟是大王亲子,也不算违背秦法。
可这两个这拿的是什么,从枪上卸下来的枪头,他爹的弓箭头,还有几把大刀,上面还写着秦的标识,一看就知道要回归的。
这玩意熔了,小命都得交待在这了。
阿政见大司农光颤手,也不说话,也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然后他道"这些不要,宫灯的铁已经够了。"
蒙恬与蒙毅于是将东西收起来了,他们对公子的命令执行的很快。
阿政点头,起身去看马。
那马已经半躺在地上,它干瘦的很,黑色的眼睛透着疲惫。
嘴里带着白沫,微微的喘息着。蹄子被布包着,可是已经渗出血来,红色的血与淡黄的脓液交织在布上,它整匹马透着快要死亡的腐朽气息。
见到阿政时,它有气无力的打了个响鼻。
阿政见状,与蒙氏兄弟道,"你们与琇莹拆蹄子。"又接着对旁边站着的人道"不要让它乱动。"
于是四个人每人都上手拆布,旁边已经有阿政挑的机灵的农家弟子上前控制这马暴动。
"阿恬,把刀拿来。"阿政对已经溃烂的马蹄皱眉道,他们手中的刻刀削不断这蹄甲,只能依稀留下道白痕。
琇莹没说话,快速地给这马的一只蹄子上刮了道白痕。"兄长,这样用刀的人直接就可以顺着痕迹削指甲了。"
阿政点头,他俩十分迅速的给每个蹄甲上划上了白痕。
当农家力气最大的那个人将指甲削去,那血迹也被擦了干净。朱阳才将烧的红热的烙铁贴在了马蹄上,耿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旁的朱阳眼都亮了,本以为只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的玩闹,没想到真有奇效。
琇莹累得满头汗,也没擦,直接和蒙毅一起躺地上。蒙毅红着眼看着可以奔跑的耿流泪,"小公子,耿可以走路了,大父终于不用看着它流泪了。"
琇莹听蒙毅说了耿的故事,耿还是匹小马时就跟着蒙老将军冲锋陷阵了,它是战场上最让人信赖的伙伴。
"它其实可以不受伤的,但还是为了救大父,全力冲刺,结果受了伤。"蒙毅道,"它渴望与大父一起去战场,所以每次见到大父都会哀哀叫唤。大父不理它,它便一日瘦过一日,直至成了那皮包骨的模样。"
琇莹听他说完,看着那只在谷场撒欢快跑的老马,笑道"待他好了,让将军再带着它跑一圈吧它一定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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