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君陌,持剑言道:“君子不行陌路,故名君陌!”
“小师叔昔日曾言,‘虽千万人,吾往矣!’”
君陌开始朝着柳白走去,行走在这一条涛涛大河中,君陌身上的符甲,在这一次也是村村崩毁。
可君陌仍旧在向前,自始至终君陌,在青峡前,都不曾后退半步!
柳白满是赞许的点头道:“君子不行陌路,所以你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必然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若是就此戛然而止,那么君陌,也不再是君陌了。”
君子不行陌路,可他的路,又在何方呢?
举剑而起,纵剑而去,那一柄被柳白在大河底下养了二十余年的古剑,伴折大河朝着君陌杀去。
柳白闭目,不愿看到,书院二先生之死。
君陌坦然应对,浑然不惧。
那一条涛涛的大河,在经过了君陌身前后,便分流而去,分流即代表着,这一条大河后继无力。
君陌回首,看了眼站在石坪上的木柚后,继续超前走去。
那柄古剑,如影随形而至。
只是有一双手,却是握住了,那一柄古剑,李慢慢朝着君陌示意后,以无距之能,将那一条大河,硬生生的砸向了,极西之地的某座寺庙。
李慢慢对于除岐山大师一脉的僧人外,并未有什么好感,况且他不会打架,只好借剑一用了。
柳白睁眼,看向了自己的那一柄剑,说道:“大先生,借了我的剑,可是要付出代价,书院何苦,去招惹讲经首座呢?”
“我这一剑,尚斩杀不了,佛祖的讲经首座!”
他这一件,并未有那般神威,况且实在跨越上万里之后,早已是犹如,无根之浮萍。
李慢慢微笑着说道:“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柳先生的这一剑,足以让讲经首座动怒,而步履凡尘。”
没有人想要在天坑内,同佛宗的讲经首座,进行一场生死决战。
那么只好请,讲经首座步履凡尘了。
佛宗的僧兵,入侵帝国所做下恶事,比之神殿联军,有过之而不及。
柳白,看向了站在裁决神辇上的那位道门真修,说道:“大先生,你该走了,否则你便走不了了。”
李慢慢答道:“所以,再见了,柳先生。”
而后李慢慢一个闪身,直接从满是泥泞的青峡前离开,陈玄见此亦是如影随行的紧跟其后。
叶红鱼看着自裁决神辇上离去的陈玄,神色异样的说道:“无距之战,西陵骑兵罗克敌。”
“传令,趁书院二先生君陌重伤,书院大先生,李慢慢无暇他顾之机,领神殿护教骑兵,直冲青峡。”
这应是神殿联军,最近月余来的最佳战机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领命!”
随着一阵战鼓声响起,三通鼓罢后,七千穿这符甲的神殿护教骑兵,呼啸的疾驰在泥泞的青峡前。
人世间的修行者们,亦是频频助战,念师尤为最甚,催动巨石,干扰着唐国铁骑。
冬雷阵阵,万物枯寂。
在这一场以命换命的冲杀中,人命注定了只能够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对于上位者而言,没有丝毫拉拢价值的人,就是赤裸裸的薪柴,每逢战争来临,不知道要燃尽多少薪柴,才算是作罢。
——
桃山上,桃花不再。
那崖壁之上,李慢慢静静的站立着,在李慢慢身前不远处,尚有一人站立,李慢慢问道:“道门真修,莫非也要,参与着一场,不义之战吗?”
陈玄平静的说道:“哪里有什么义战,不义战。”
“书院所为,究竟是为了唐国,还是为了宁缺,抑或是为了那冥王的女儿,也就是所谓的昊天神。”
“有仇不报,夫子教授的那些道理,都到了哪里。”
“诚如君陌所言,依照古礼,不应断定桑桑有罪,可什么时候,间接杀人可以无罪了。”
“帝国南来北往,吃喝住行所缴纳的那些间接赋税,就不算是赋税了吗?”
“不知者,不怪!”
“知者,强词夺理,亦不怪。”
“承负其中,生死自负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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