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南,大山之下。
大红色的灯笼依旧高高挂起,二层小楼旁边的那座小院内,意浓情缠的宁缺,领着婚妇桑桑,走院落中走出。
宁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这是宁缺之前,从未感受到过的喜悦。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金榜提名时,也唯有这金榜题名时,最能够让人感受到,沉浸在其中,不愿意走出来的喜悦。
行至湖水畔,宁缺行礼道:“老师!”
夫子提着一壶酒,坐在藤椅上,似笑非笑的说道:“阴阳和合,造化之道,确实是食髓知味,哪怕是天上的神灵,也会沉浸于其内,而不得解脱。”
“其实我早该想清楚,广冥真君就是你,从来都没有什么冥王,你在找我,我亦在找你。”
“烂柯寺内发生的那些事情,成功的让我相信了,在世界之外,真的有冥王存在。”
“可是,伱太急切了一些,你在畏惧,亦在恐惧!”
于人世间痴活了上千年,这人世间待的自然也是有些腻味了。
自然想要去天上看一看,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下定了决心,要去天上看一看,那昊天神居住的神国之内,究竟有何存在!
宁缺茫然的看着夫子,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桑桑的身上,他惊恐的问道:“老师,您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没有冥王之女呢?”
“桑桑不就是冥王的女儿吗?老师您难道还不相信吗?”
他不清楚老师究竟在说什么,可在隐约之间,宁缺的心中,无比的惊慌失措,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桑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她冷漠的看着夫子,说道:“这座城,这座阵,挡不住我的目光,千载悠悠,夫子你也该走了。”
而后一阵蝉鸣声,由远及近而来,那是凄厉的寒蝉声。
寒蝉凄切。
而后越发盛大。
直至,弥漫了整个后山。
一袭书院教习服饰的余帘,面色从容的走到了湖畔,说道:“冥王、明王,昊天?明宗,千年来信奉的居然是昊天?”
这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明宗供奉广明真君,同时也在畏惧广冥真君。
畏惧着永夜的降临,而如今昊天行至人世间,那么永夜还会远吗?
已经修成了二十三年蝉,悟同了男相、女相之辩的余帘,已然修成了,魔宗千年来,都未曾有人修成的天魔境界。
寒蝉响起的时候,这一片天地,是余帘的天地。
一袭绿衣的桑桑,冷漠的看着走来的余帘,“蚍蜉撼树,谈何易?”
余帘冷笑道:“可若是能够杀死你,我会很开心!”
蝉鸣声愈发的强烈,李慢慢听着那蝉鸣声而来,站在了湖畔看向了,那身为神灵的桑桑。
在初见宁缺的时候,他就本能不希望,夫子收宁缺为徒,可在冥冥之中就早已注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改变呢?
昊天神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世间,只是他那时候,只是有些察觉,还不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
夫子抬手,一根戒尺,已然出现在了夫子手中,他看着那冷漠的桑桑,说道:“你曾经守护了,人世间无数万年,无数次的让人世间循环往复。”
“可你如今,享受了作为人的快乐,阴阳和合之事,让人回味!”
“我或许会死,可你如何能够,回到湛蓝青天之上的神国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佛祖认为的冥王,就是这位昊天神,盂兰铃、烂柯寺内的阵,无一不在表明着,佛祖当年所谋划的事情,并不算错。
只是佛祖的弟子,太不成器了些。
桑桑挥动衣袖,广袖挥舞间,余帘引以为傲的天魔世界,便支离破碎。
在昊天的世界内,构建自己的小世界,依托昊天的世界而存在,本身就难以抗衡昊天。
桑桑看着手持戒尺的夫子,冷漠的说道:“一根戒尺,又能乃我如何?”
而后桑桑张开的双臂,洁白如玉的手掌上,散发除了神圣的光芒,那是最为纯净的昊天神辉。
可在李慢慢眼中(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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