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叛出桃山,还真是三秋不见,长了好大的本事。
陈玄平静的说道:“所以救与不救,皆在岐山大师一年之间,为了保存药效,青梨如今还待在梨树上,可并非是现在摘下来,青梨就会无用,否则青梨救治,遭受了瘟疫的百姓,岂非成了无稽之谈。”
“儒家常言,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
“讲的是君子当有恻隐之心,可若是因救人,而丧命却是可不救,而圣人不同,圣人坚守己道,为道而救,是故当仁不让。”
“求仁而得仁!”
若是圣人那般的人物,端得当是当仁不让,可人在天地间,皆有各自的心思,如何能做到圣人那般的境界呢?
若是真的到了圣人那般境界,也就不会纠结于,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的言论。
叶红鱼问道:“那陈道友,可有相救之法?”
陈玄大笑道:“道痴,君子不救,吾就救得吗?”
若是个普通人,求到他这里,若是能救,自然要相救,可唯独这位桑桑,他却是救不得。
此间承负,他扛不住,也无需去扛,君子不救,道亦有不救。
“君子不救?”
叶红鱼呢喃着这句话,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再看向那石坪下时,陈玄与莫山山的身影,早已消失得了无踪影。
莫非有无距之能,便可为所欲为吗?
而烂柯寺正门前,亦非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烂柯寺主持看着那封亲笔信,说道:“十三先生,您总要讲些规矩,如今尚未到盂兰节的正祭日,岐山大师亦在闭关修养。”
“您于此夜深人静之时,贸然闯寺已属失礼,还请退去,静静等待着盂兰节正祭日。”
在看到宁缺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明白,这无疑是一个大麻烦,岐山大师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早已不可轻动神通。
若是动了,岐山大师,恐生不测!
连神殿裁决司大司座都扛不住的阴寒,现如今的岐山大师,如何能够扛得住呢?
宁缺持元十三箭,说道:“主持,慈悲为怀,桑桑是神殿未来的光明大神官,若是救了桑桑,无论是神殿,还是书院皆有厚报。”
“佛宗慈悲为怀,难道主持,您要看着神殿未来的光明大神官,死在烂柯寺前吗?”
在这样纠缠下去,桑桑可能就要真的撑不住了,为了救桑桑,哪怕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烂柯寺主持,说道:“阿弥陀佛,十三先生慎言,非是烂柯寺不救人,而是烂柯寺,亦是无药可救。”
这偌大的烂柯寺,唯有佛祖当年种下的那颗梨树上,结出的青梨,能救一救这神殿未来的光明大神官。
可凭什么呢?
若是天下苍生有难,诸如瘟疫,救了也就救了,可书院都言,君子不救,凭这一封信,就要拿走佛祖种植下的梨树上,最后一颗青梨吗?
这人世间,真的有这样的道理吗?
宁缺眼神一变而后,说道:“那主持,请恕宁缺无礼了。”
弯弓搭箭,弓如满月一般,对准了烂柯寺的主持,符意流转间,天地元气骤然而变。
宁缺继续追问道:“救人,还是不救?”
烂柯寺主持言道:“十三先生,这里是不是书院,你总要讲一些道理,书院都言君子不救,神殿未来的光明神座,也应神殿去救。”
“若是救了这位桑桑姑娘,若是人世间再碰见,一百七十于年前的瘟疫,十三先生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吗?”
这人世间或许有人可以来指责烂柯寺,但这位十三先生,绝无这个资格。
在场来自南晋的修行者,回想起了那一场一百七十年前的瘟疫,一百七十年对于知命境界的修行者而言,不算什么大问题。
那席卷了南晋的瘟疫,正是烂柯寺所救,非是书院所救。
宁缺愤怒的咆哮道:“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去救旁人?”
烂柯寺主持道:“十三先生回答,的确无错,按照道门真修太平道陈玄所言,本无对错,那么烂柯寺不救人,亦是无错!”
烂柯寺主持,步入烂柯寺内,合上了庙门!
宁缺松开了弓弦,铁箭掀起一道湍流,朝着庙门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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