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观中,正欲布下禁法守护宫观不被风雨所蚀,而后便回转阿瓦,忽然心中一动,看向门外。
金朔牵着那个无家可归的幼童,见王景看来,拜倒在地:
“弟子叩请老师收留,原为一洒扫童子,随侍身前。”
“你这又是何必?”王景叹息,“你兄嫂可曾知晓此时?”
“大兄叫我放心离家,”金朔垂首道,“有他在,我也不必担心传递香火之事。”
“罢了,你若愿意留下,便留下吧。”王景正色道,“先说好,你称呼贫道老师可以,绝不能唤我师父。”
这二者含义并不一致,后者责任要更重些。
哪怕不提传戒的事,王景其实也没有做好为人师长的准备。
“弟子明白。”
金朔虽不解其中含义,但还是依言而行,向着王景叩下。
他旁边那幼童懵懵懂懂,见身旁近来玩得极好的大哥哥向着面前那人叩下,便也有样学样,一同拜倒在地。
“这怎的还搭上了一个。”王景无语。
不过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到最后,他还是默认了此事。
“你且回家一趟,收拾东西,之后便随我离开这里罢。”
金朔闻言点头,没有追问,向着王景一礼便牵着那幼童下山归家,打点行装去了。
目送他离开,王景步入主殿,盘坐在蒲团之上,目光晦暗下去。
而后静室大门轰然开启,另一个王景自其中走出,依旧是轻尘净衣,只是面色苍白,脖颈处一道宽约半寸的红痕,有淡淡的馨香之气随身。
“此番受伤严重,那蜃贝是摩天太子的一尊魔染化身,有先天手段,只能以先天道气缓缓消磨了。”
本尊皱眉,经过一番疗伤,他勉强稳定了伤势,右眼视界已不复先前一片黑暗,而是能模模糊糊见光睹物。
至于斩首断头之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六阳魁首乃命主神宫,若非少阳之气于生机造化上亦有长处,王景根本支撑不到如今,早就被迫抛弃肉身,转入神道修行了。
他周身那些馨香之气,其实正是他不能掩盖自身伤势,鲜血气味外散的表现。
——修行有成,道人血液也不如凡人那般腥鼻,自有灵性孕生。
本尊抛出蛟珠,以手指化,一匹神骏龙马显现,嘶鸣一声,调动周围阳气将王景托举上马。
“倒也该给你起个名字,”道人拍着马背,抚平其上鬃毛,“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便唤你作‘梨花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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