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查看,只见在将出林子的地方,小路两侧都是糖果刺,在刺下两侧都长满蓑草,在几根蓑草的顶端还留下一个狗尾巴样的结,舅舅数了一下,每侧有五根蓑草被利用了,做的绊子已被周航刚才全部踢断,根本就威胁不到后面的人。
“还好,三妞儿是个丫头,如果是个男孩子的,比周航还会惹祸啊!”周航的妈妈见了现场,也忍不住夸奖起来。
二外公也逗周航:“长大后还敢不敢娶你爱华姐做老婆啊?”
“敢!”
周航的回答引来一阵笑声。
岭上村原来叫水井村,水井有点离谱,周长4.1公里,深98-115米才见到水面。岭上村像一个内凹的八卦盘,有七条小溪将这个八卦盘大致均匀的分成八块,小溪的水都汇集到大水井里了,水井四周是九十度的悬崖,水面上没有植物,水里的鱼非常肥大鲜美产量可观,与日月湖一样是陈家岭五个村的主要水产供应地之一,两条小溪间的地块就是一个生产队,七条小溪把八卦盘分成了八个生产队。周航外公家就在水井村五队,这个队有三十八户人家,除开原来的的三十一户人家外,后面这七家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跟着外公来安家落户的,也跟着周航外公姓陈。
像这种投亲靠友落户陈家岭的外来户在八个队每个组都有。从宋末到兵荒马乱的民国时期,这里就是个世外桃源,解放后进行第二次人口普查,在周航的外公建议下,对这里进行了人口登记,成立了陈家岭村民自治村,归属凤凰镇管辖。
陈家是最早来到陈家岭的五世家之一,周航的外公就是陈家的嫡系后人,十八岁年那年与他二叔陈仲旺,大姐夫冉忠诚到县城去卖药材,碰上红军北上抗日,三人就一起参军走了,周航的嘎祖育有七个子女,而嘎祖的弟弟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娃,兄弟两家下一代只有一个男丁,在重男轻女的年代,在父母眼中,他有多重要就不言而喻,他走后,把父母气的死去活来。而二叔陈仲旺却在1942年秋天牺牲了,当时周航的外公难过了好一阵子。而他的嘎祖知道弟弟的死讯却是在1945年末,巴图千里迢迢送回来了骨灰。
1958年已经是共和国少将的陈幼甲,带着家属毅然回到了阔别二十三年的故乡,担任了陈家岭的第一任村长和村支部书记,担起了建设家乡的重任。
二外公是西辽河畔的蒙古族人,叫巴图,外公的二叔陈仲旺是他的救命恩人。1942年秋,在晋察冀根据地反“扫荡”中,被鬼子的三八大盖子弹穿透左胸,伤了肺。在手术后撤退途中,遇到鬼子的迫击炮轰炸,外公的二叔陈仲旺为了救巴图,头颅被弹片穿透,壮烈牺牲。巴图伤愈后,再也没能回到一线部队与鬼子作战,在后方从事后勤补给工作。抗战胜利后,于1945年冬到了陈家岭,到了这年春节,嘎祖收了20岁的巴图为义子,并把陈家远房侄女许配他为妻。所以生的一子一女都姓陈了,巴图后面的孙女也是随了老婆的姓,无非是报答陈仲旺当初的救命之恩。
后面这六家的大概情况也和二外公差不多,也是老家没了亲人随外公来到陈家岭落户的退伍军人。
陈家岭在武陵山脉中,三面环山,山外悬崖横断,一面悬崖临水,由于常年云遮雾罩,每日都是电闪雷鸣,所以县志上记载,从明嘉靖起始称雷击山,湘黔一带的叫雷劈山。
清末,嘎祖年轻时,曾走出陈家岭到外闯荡,正是慈禧和光绪逃出北京的时候。在保定参加了义和团,在与洋鬼子的周旋中,抢回了许多属于老祖宗的东西。但义和团在八国联军和腐朽的清廷联合围剿下,败了!嘎祖(我们这里叫外公的父亲的尊称,也就是外曾祖父)带着一百零九人回到凤凰镇。这次外公在义和团先是“扶清灭洋”,后来干脆做“扫清灭洋,兴复汉明”的义事,所有收获足以满足陈家岭的父老乡亲一百年的开支用度,世道太乱,陈家岭一直都是个世外桃源。
民国时期,贵州军阀王家烈,听说有雷击山的郎中医治红军伤员后,大怒,在乌江对岸命令一个炮团,架起几十门大炮轰击雷劈山。结果几十发炮弹全部在乌江上空凌空爆炸,并引来十几道闪电全劈在炮团阵地上,人、炮、车辆、马匹,无一幸免,可谓寸草不留。
后来国军将领薛岳找来阴阳大师,在炮团阵地观察半天后,说出一句话:“仙居门户,凡人不可窥探,更不能炮击!犯之必毁家灭族断子绝孙!”
陈家岭又是富裕的,历史以来不愁吃穿,宋末诸葛道人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里原本是他师父的道场,原来川内汉族人十室九空,这里就是种子留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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