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一搁。
两剑相交,汤昭木剑不得寸进,但剑上的劲力也给一股软绵绵的力道卸了,没受多少反震之力。
汤昭抬头,就见一熟悉的英武面容当前,和自己直接对视,
就听对方缓声道:“冷静点。”
汤昭长出一口气,缓缓收力,行礼道:“刑大人。”
这人自然是刑极了,他先将自己的剑收还剑鞘,笑道:“汤昭啊,好久不见。变了不少啊,刚刚一见你的威风,差点以为你长高了。”
汤昭心中一阵恍惚,记忆瞬间回流,想起了许多之前的事,人也平静下来,道:“是啊,好久不见。多谢大人及时阻拦。”
刑极轻讶道:“嗯?我还以为你嫌我拦着你出气呢。”
汤昭情绪渐平,道:“怎么会?大人是为大局着想。”
刚刚脾气上来,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想要一剑对穿,觉得挡在面前的都是敌人,但那股情绪很快褪去,理智回归,他紧接着明白了刑极的意思——自己不能杀人的。
不是说万彪不该杀,杀人者人恒杀之,就算不按葡萄院的法则,不按照汤昭自己编的君子协定,在哪里也该算汤昭自卫。
只是不值得,尤其是现在,临战之前,不值得为这么个人否定了自己大半个月的努力。
除非他想顺势误杀,以此摆脱迫在眉睫的任务。但汤昭若想这么干早有无数机会,既然主动坚持下来,又岂会半途而废?
没了杀意,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万彪,也没什么怒意,只有憎厌和嫌恶。
杀意啊……
这是他学武之后才滋生出来的东西。大半个月的经历起伏,他身上终究多了许多之前没有的东西。
这时在旁边偷窥的张绪和高陌眼见汤昭撤剑,点头哈腰的过来,将万彪拖走,不敢打扰汤昭和刑极。汤昭懒得看他们,不管他们是主动讨好,要替汤昭解决后患还是居然还念着同谋之谊,要救此人一命,都跟汤昭没什么关系了。
他之前这番动作只是为清净,并非真起意要当葡萄院土霸王。
刑极既然出现,或许汤昭在葡萄院的经历就要告一段落了。
刑极点头道:“和以前一样,聪慧通透,听得进人话。就是脾气渐长,这可不大好,被偷袭了固然可以愤怒,但不能失去冷静,不然很容易死。”
汤昭点头称是道:“大人,我感觉确实脾气越发暴躁了。你说我是不是练功练出毛病了?”
刑极端详他,道:“走火入魔?看着不像,一会儿我可以给你检查检查。你还记得第一次拿剑的时候,曾想劈我一剑的事么?当时我就告诉你,身怀利器,杀心自启。学了武功和掌握利剑是一个道理。但也不全是坏事。愤怒和激情本就是武功的一部分,你是不是很久没看过书了?”
汤昭摇头,刑极道:“可以找几本书看看,不为学什么道理,让自己的心静一静。或者打坐练练内力。这些方法都是自己慢慢磨出来的,不着急。先去看一下刚刚和你切磋的小子吧,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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