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昭友父子三人,双手全部拷,披头散发的已然成了阶下囚!
而就在昨夜之前,他们还是这河内郡之中高高在上的门阀老太爷,张开康更是这平田县中说一不二的县老爷。
可眼下,他们彻彻底底的呆傻了。
“父亲,怎么……怎么会这样啊?我们是不是完了啊?”被粗暴羁押住的张开康颤声问道。
“父……父亲,这个吴大人穿的官服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还有这么多官兵,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小儿张开和还没有成年,见识更是浅薄。
张昭友颤声一叹,回道:
“那……是京都长安朝官的官服。”
“什么?京都长安的官?那……那不是天子的人?”
“之前那可怕的锦衣卫,也说是皇权特许,这天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
“混账!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张昭友脸色突变,赶紧一声呵斥住,生怕小儿坏了大事。
但……
他的脸色还是陡然一变了。
小儿的话提醒了他,当今的天子明显是早有防备,而这几手布局更是完全打他个措手不及啊!
张昭友的计划里头,是昨日下葬大儿,今日便秘密遣送族内的几个嫡系根脉南下投奔魏皇!
哪曾想,连夜被锦衣卫的人扣下,直接在山神庙里头关了一夜!
不过!
他虽然震惊,但还不至于慌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
“只要河内吏治文官还在,这天子就不敢把老夫怎么样!”
“我平田张氏一呼百应同仇敌忾,没了我们,他哪里去求得人才治理天下啊!”
“等进了平田县,我张门举出的两千吏员振臂一吼,到时候你还是得倒过来拜请老夫!”
张昭友在心里暗暗道。
三千官兵齐步行军,奔踏而去,声势极为骇人。
那位京官特使锦衣华袍,可谓是显赫尊贵,就那么安静从容的走在了最前方。
从接手到下令,那位京官特使自始至终没有多看张昭友一眼,甚至连审判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张昭友很是意外,内心愈发的不安了。
这……这京官特使就不怕河内吏治崩乱?
终于,张昭友忍不住了。
他看着那位从容安定的京官特使,语气中带着几分底气和骄傲,沉声道:
“吴……吴大人,老夫觉得……咱们之间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
“本官乃是天子授命、张相亲遣,你一介罪该万死之徒,和本官有什么可谈的?你……没有那个资格!”
京官特使吴宣泰瞥了一眼张昭友,冷漠道!
那姿态,那眼神,还有那个举手投足之间、念及天子张相之后的荣耀和尊崇,说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张昭友再一次的震惊色变。
他是门阀老太爷,举人无数,识人眼高!
昨夜的皇权特许锦衣卫,今日的京官特使吴宣泰,这完全两类的天子朝臣身子上,却有着极为相似的共同点!
忠!
傲!
因为效忠天子,所以荣傲的傲!
倘若天子朝前的子臣都是这副姿态,那……
张昭友不敢想了!
“不!不可能!”
“这天子藐视门阀,残暴无道,应该是朝堂臣心背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