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万里……
五千万里……
……
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到最后，无边血海被压缩的只有拳头大小。
五色光芒环绕流转，就漂浮在沈炼的手掌之上。
而与此同时，阿修罗界构建的全新规则也补充完毕。
重新覆盖整个世界。
“咔嚓！”
这一刻，无数阿修罗都恍惚听到，体内传来一道破碎声响。
从出生开始便一直缠绕他们的暴虐杀机消失了。
众多阿修罗眼中首次恢复清明，茫然的看向周遭。
先前与自己忘我拼杀的敌人，很多都是他们的手足兄弟，甚至亲生父母。
“怎么会这样？”
他们心底充满疑问。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只知杀戮争斗的疯子，连手足亲情都放置不顾？”
同样的质问的无数阿修罗心中诞生。
恍惚中，他们回忆起自己的平生，忍不住抱住身边亲族，失声痛哭。
“咦？”
沈炼还维持着先天五行大阵的运转，也清晰感应到了阿修罗界的变化。
他心中猛然一动，大概猜测出了原因。
“看来这方世界的规则不是原本如此，而是被人刻意改动了。”
至于是被谁改动，答案在明显不过。
沈炼转头向手中浓缩了无数倍的血海看去。
此刻波旬也陷入了沉默。
虽说他被先天五行大阵压制，但和阿修罗世界融合这么多年，无形中的联系总需要时间慢慢磨损。
所以，在沈炼感知到规则变化的同时，他心中的感应还要更加清晰。
曾被封禁多年的记忆在识海浮现。
那一年，猴哥亲临，定海神针镇压寰宇，一棍差点将他本尊敲的崩溃。
后如来赶至，以大法力修复世界，并且重塑波旬本尊。
自那之后，他原本的记忆就被封印了，自己偏偏还对此毫无知觉。
而各地的阿修罗也开始慢慢被杀念控制，每日陷入无尽的厮杀当中。
“如来——”
波旬双目血红，仰头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吼。
“整个世界都让人家算计了，自己还屁颠颠地帮人家卖命，真是可怜……”
沈炼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低语。
当然，也只是感慨罢了。
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什么阴谋算计也与自己无关。
他此行只为展开五针松培育计划而已。
“乖乖听话，等五针松培育出自我意识，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你这本尊太过庞大，即是优点，同时也限制了你自身的成长，想要超脱，便要做好取舍。”
沈炼低头对掌中的血海说道。
波旬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消退了杀意暴虐的神念传来，“希望你说话算数，来日降临，吾甘做牛马……”
“哈哈哈哈……”
“放心，我可不是如来那个老秃驴，向来说到做到，也懒得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你且看下去吧。”
得到波旬回复，沈炼心情大好，朗声笑答。
波旬再不言语。
沈炼也转身，准备持血海返回。
毕竟维持先天五行大阵的运转，需要消耗他不少心力。
哪怕浓缩到拳头大小，也支撑不了太久。
正准备离开，忽然下方传来一道反光，映入眼底。
“咦？什么东西？”
沈炼惊讶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