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同时蕴含了一丝温和的语气，轻声开口，“我来了。”
方康泰身形一震，虽然双眼缺失，不能视物。
但他就是能清晰的感应到，掌门正在观察自己。
同时也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而说。
方康泰顿时激动的迈步，下意识向沈炼靠近。
可其脚步才刚刚抬起，就被一名水族大妖伸手一点，将身形禁锢，定在了原地。
“别急。”
沈炼瞥了那大妖一眼，重新看向方康泰，淡声道，“身为我青云弟子，我有一句话问你，你可曾屈服？”
听到询问，方康泰立刻挺胸，惨白的脸颊上满是骄傲，淡然摇头。
“很好。”
见其如此，沈炼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随后这笑容一闪而逝，嘴角弧度微微扩散，变得无比狰狞嗜血。
“稍等片刻，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方康泰用力点头。
他相信沈炼。
不只是他，可以说，所有经历过青云之殇的弟子，都对沈炼拥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或许沈炼不是一个好掌门，一生也行过许多错事。
尤其在羽翼未满之际，招惹来灵宝坊这个庞然大物。
导致青云之殇的诞生。
可事后沈炼却不会逃避，而是全力弥补。
不仅将所有弟子复活，更令青云宗变得越发强大。
因此，这些弟子相信，只要沈炼还在，只要是他说出话，就一定会完成。
青云宗也永远不会毁灭。
哪怕沈炼命令他们去死，他们也会奋不顾身，立刻执行。
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他们永远都会坚信不疑。
“啧啧……”
“真是感人啊……”
蛟魔王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哈哈大笑着鼓掌开口。
“没想到帝君大人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他佯装苦恼的摇头，眸中讥笑却越发不加掩饰。
“哎呀呀，这些人都在我手里呢，帝君大人您打算怎么求我放手呢？”
“现在……您是不是可以坐下，听我提出条件了？”
蛟魔王勾了勾手指，心底感觉无比快意。
然而，沈炼却并没有像他判断那样，忍辱负重，降阶谈判。
反而是傲然的伫立原地，用同样嘲弄的目光回敬蛟魔王。
同时答非所问的沉声道，“蛟魔王，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猜，我青云宗弟子怕不怕死？”
“恩？”
蛟魔王笑容一滞，眉头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他寒声开口。
若从方康泰来看，都已经被折磨成那样，却依然没有丝毫求饶，可知其并不怕死。
可那些孩童才刚刚通过考核，都没正式拜门，难道沈炼还能枉顾这些孩童的生命不顾？
心底正狐疑着，便见沈炼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手指遥遥点着蛟魔王，淡声道，“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吗，青云宗曾经被灭门过。”
“全宗上下除了我和少数几人，都被敌人屠戮一空。”
“你猜后来如何了？”
不等蛟魔王开口，沈炼便一脸病态的接着道，“我找到了出手的门派，也将对方满门灭绝，一个不留。”
“我不能保证自己门下弟子永远安全。”
“这世界弱肉强食，杀机随时都可能降临，谁又能做出这种保证？”
“但是，我可以答应他们，在其身死之后，为其复仇，让他的敌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就好像现在……”
话音一落，沈炼突然出手，一掌正对蛟魔王，闪电般向其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