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月末尾才能抵达西北。
那个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若是日夜不休,最快三日就能到了。”韩靖道。
唐今正在黄纸上写“幼帝颁布的圣旨”,闻声也没有抬头,“两日不可吗?”
韩靖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唐今这是认真的,还是随口问的,但还是相当实诚地开口:
“大人,如此跑法,便是马能受得住,人也要不行了。”
两日之内从京城跑到西北,那真真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完全不要命的跑法了。
唐今的笔尖顿了顿。
良久,她继续写了下去,“不必了,你便随着车队一同出发吧。”
能够轻松些韩靖也不介意,当即便俯首应下了。
唐今处理了一夜的公务。
幼帝刚刚登基,她清扫了朝中不少派不上用处,或者非要与她作对的官员。
现在权力尽归于她一身,但相应地,六部官员减少后,她要处理的事务也是成倍地增加。
处理公务到深夜,对唐今来说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但即便如此,侍奉在议政殿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从没见过唐今会整整一夜不睡地处理公务。
最后一份公文写完,唐今放下了笔。
外头的天都已经蒙蒙亮起了。
一旁的太监立马机灵地上前,“大人,可要取消今日朝会?”
小朝会并不是每日都必须召开的,要禀告的事写在奏章里递上来就行。
时间都已经过了寅时了,唐今一夜未睡,取消今日的朝会回去休息旁人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唐今起身走到一边摆着的水盆前,拿着帕子浸入冷水擦了一把脸。
“备马。”
略带几分沙哑的清越嗓音在殿中响起。
侍奉的太监有些茫然。
唐今看着水盆里倒映出来的影子,狐眸疏淡。
她从未去过西北。
韩靖说,从京城到西北,最快也要跑三日的时间。
但在她的印象里,从西北到京城的路,一直都只需两日的。
薛忱从来都只用两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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