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大殿内,秦王嬴稷正召集群臣议事。
忽然,一道人影直闯大殿,丝毫没有在乎正在议事的众人。
上首的秦王嬴稷面色一沉,刚想呵斥,却发现来人竟然是丞相范雎,当即问道:“何事?”
丞相范雎抢前两步,冲到了嬴稷面前,沉声禀告道:“大王,刚刚得到上将军王龁急报,楚军十万大军已经全部抵达邯郸战场,正在向着大军后路进发,企图截断大军后路。上将军请求大王立刻发兵救援。”
此话一出,嬴稷大吃一惊。
若是王龁大军后路被截断,三十万秦军士卒必定身死赵国,秦国将面临亡国之危!
“楚国好大的决心!好快的速度!赵王好大的魄力!!!”
群臣同样心惊不已,为了对付秦国,难道魏楚赵三国真的就如此亲密无间?
“赵国就这样放心的让开道路任由楚军在境内横行?”
但是,范雎却是苦着脸道:“大王,黑冰台探知,这一此邯郸之战不止是魏楚赵三国,更是有燕国、韓国以及齐国六国再次连横。”
“六国再次连横?”嬴稷怒极而笑:“难道六国还想要一鼓作气灭了我秦国不成?一群无胆匹夫,日后我大秦必十倍报之!”
不过,嬴稷也知道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
嬴稷深吸了一口气,当即传令道:“传我诏令,咸阳发兵两万,接收函谷防御。函谷关五万大军,星夜兼程,速去救援!”
说到这里,嬴稷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信梁城战况如何了?赢钧……大军是否已经抵达信梁?”
听到这个,范雎面色微微一变,支支吾吾了一下,才继续道:“探马回报,赢钧大军主力还有两日的时间才能全部抵达信梁城,大将赢钧仅帅铁骑三千率先赶往信梁支援。”
嬴稷闻言,砰的拍案而起,惊怒交加的吼道:
“混账!!!他三千铁骑支援信梁有何用?难道他不知道面对的是魏国的信陵君,面对的是魏武卒吗?!他如此急功冒进,是要气死我吗?”
若是之前,秦国未必将信陵君魏无忌放在眼中,但是魏无忌此回窃符救赵,列国敬畏。
赢钧带着三千骑兵撞上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范雎忙道:“大王息怒。王子钧也是心忧国事,信梁若失,邯郸大军更是雪上加霜。”
嬴稷闻言,不置可否,但整张面孔却阴沉似水,
赢钧十年时间都中规中矩,怎知这一出函谷关竟变得如此冒失激进!
赢钧身死是小事,但是主将出师不利,对于函谷大军的士气则是严重的打击。
延误军情啊!
想到这些,秦王嬴稷心中叹息一声,他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为了王位啊!
想必是过去十年看着自己毫无建树,这一次好不容易离开函谷关,必定是生了一鸣惊人的心思。
只是可惜,这份心思来的不是时候。
嬴稷有些心累的揉了揉眉心,心中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人。
与赢钧同样身为大秦王子的二子嬴柱。
虽然同样是大秦王子,嬴柱却是与赢钧的性格迥然不同。
赢钧看似中规中矩,但却如此冒失;嬴柱看似冒失,实则稳重。
完全就是两个对立的存在。
对于十年不闻名的赢钧,嬴稷更加欣赏声望鹊起的嬴柱。
这些年来,异族屡屡南下,但嬴柱镇守的长城,却是秋毫无犯。
足以可见嬴柱的厉害。
若不出意外的话,嬴稷已经打算将嬴柱立为太子。
嬴稷脑海之中思绪万千,但马上就收束起了自己的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待此战过后再说。
当即,嬴稷看向范雎,沉声道:
“范雎,你再去传召武安君白起,寡人不管他何种理由,这一次他必须出战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