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脖子,捅脖子啊!”
他忍不住说了出来,好在基本的几率与克制还在,没有大喊一声。他早就给那些人说过这些对奇美拉的观察,受伤坚古族人用斧子劈不穿肚腹部分皮肤的事情,这几个人都是知道的,怎么还会选择那里?
就算冷嘲热讽很重要,就算打心眼里看不起坚古族人,总该相信斧头的威力吧?
骑士完成了冲锋,然后显出了身形,看来攻击也会让隐形失效。三柄金属骑枪攻击三个部位,两个是朝着肚子去的,另一个选择了翅膀。其中一柄瞄准了奇美拉胸部,也就是脖子与身体连接位置偏后下的部位,他显然是想造成一击毙命,但钢制枪头被鳞甲卸开了力量,只是打飞了十几块鳞片,造成一道皮开肉绽的狭长伤口。
另一个冲向肚皮的骑士好像稍微聪明一些,他命中了奇美拉后面那条独腿的后部,正巧是重伤矮人曾用双手斧劈砍过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那里的鳞片并不完整,因此这一次冲锋直接将骑枪刺了进去。血液,掺杂着手指大小各种血肉碎块的血液从伤口流淌出来,并在那名骑士拔出骑枪后变得更汹涌了。
但是达贡觉得真正关键的还是最后一个骑士,他奋力冲锋,用长枪穿透了奇美拉的两个翅膀,并且撒手将骑枪留在上面。于是一前一后两个大小不同的翅膀被串在一起,这将大大影响奇美拉的飞行能力。
“骑枪冲锋的威力好大。”达贡比较斧头的劈砍和骑枪穿刺的效果,说道:“这三个骑士的水平比我估计的要高,他们……该死,快跑啊,干什么呢?”
骑士的威力在于冲锋和追击,可不是站在原地打。三名骑士从马鞍侧面取下钉头锤,开始敲击奇美拉——他们或许是把奇美拉当成一头倒地的野牛,或者骆驼?这种轻视,尤其是战术动作的错误运用立刻引来的严重的后果,一名骑士连人带马被奇美拉双腿蹬了出去,在地上整整翻滚一圈,一下子人事不知。另一个倒是及时策马躲避,但没注意到有个虎头伸了过来。
奇美拉四个脑袋后面的脖子长短不一,蛇脖子最长,羊脖子最短,但是最短的脖子也有差不多一米长。那只老虎脑袋足足伸过来两米,张大嘴巴一口咬向骑士,但在躲闪之下只是咬住了马头。两根弯曲的长齿毫无阻滞地穿透了马脖子,就像用刀子捅穿豆腐一样。那匹马四条腿一蹬,屎尿齐喷,当场就死了。
虎头继续发力,牙齿在颌部肌肉的推动下持续挤压,碾碎了马匹的坚硬骨头。嘎嘎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巨大的压力破坏了一切,然后让液体、固体的残液残渣从虎嘴与马尸的缝隙中喷射出来,直接糊在那名骑士的脸上。霎时间,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染成一片,将惊恐的脸加强成了惊悚。他的手脚不住颤抖,用了三次才从马鞍上将自己掉下来、摔出去。
羊头扭动,向第三个骑手发起攻击。估计是受到希洛艾法术的影响,奇美拉仍旧处于眩晕之中,火球打歪了,没能直接命中,但是仍然落在骑士脚边——这就是一击之后不拉开距离反而恋战的结果。
一团不大的火光在火球的落点炸起,碎石纷飞,如同横扫过来的冰雹那样撞击着骑士和他的坐骑。骑士使出一个镫里藏身,躲到马的侧面,于是那匹可怜的马承受更多。一块石头非常不凑巧地砸在它承重的膝盖部位,一个趔趄产生了,一次摔倒紧随其后,那匹马也倒了。
马败下阵来,但骑士没有,他双腿一蹬,抛弃坐骑跳了出去,并借助一次翻滚从地面爬起来,还把长剑抽了出来。若是在其他时候,达贡会给这个敏捷的动作打高分,但他现在只关心战局,于是看向希洛艾,想知道是不是该轮到他们冲锋了。